些喘不过气来,忽见眼前金芒骤现,一只手的影子自己面前忽晃而过,他本能侧首一躲,凌厉的劲风灵流堪堪擦着鼻尖,在即要撞上玉台那刻呼啦散去,于殿中低空形成一阵盘旋的浮风。
唐泗的痛呼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他捂着汩汩流血的左手,祁殃无甚表情地看向他掌侧那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怀疑要是那姓晏的不站在这里,这人想必是要疼得跳起来了。
方才一切发生的太快,一道灵流凭晏宿雪意念向祁殃袭来,直冲面门,唐泗反应迅速地替他一挡,结果手边灵力直接被对方的灵流蚀毁,要不是他抽手抽得快,掌心都得被连筋带骨地切开。
也正是因为唐泗下意识替他挡的这一下,让祁殃能够作出反应堪堪躲过,不然叶小兄弟提供的新号怕是直接废了。
然而他并没有劫后余生的感慨,嗅着那道灵流过后更加浓厚的冰冷幽香,只觉得血脉喷张,好像全身细胞都在迅速地分裂、挤压、爆开,眼前蒙上一层血雾,加之空气中那恍若多年未曾嗅到的铁锈腥气,内腑灼烧的痛感更加强烈。
唐泗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按着涌血的伤口,还要避免自己的血染脏脚下白得反光的地板,挡在祁殃面前忍着疼劝说道——
“师兄息怒,叶小公子毕竟称得上是合欢宗宗主的干儿子,冒然伤其肉。身没法和他们交代……”
“我何须向他们交代。”对方语调沉缓从容,不紧不慢地打断道。
“是是是……”唐泗双手合十朝他晃了晃,就差给他跪下了,“您不用交代,这是我和三师兄接的烂摊子,我们负全责,我们负全责……”
呵。
祁殃内心冷笑。
这就是个人人都爱晏宿雪的时代,人人都把晏宿雪当爹供着,当救世主捧着,所有术法修习在他那里都变得像1+1那样简单,学什么都是登峰造极,不论什么地方放眼望去都是他的舔狗,什么都要依着他顺着他,崇拜他敬畏他夸赞他,就连自己体内的魔气也偏偏嗜恋他的血肉筋骨……
真是恶心。
这个想法在心中一出,祁殃先是被自己强烈的嫉意惊得愣了愣,随后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睫。
晏宿雪却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目光越过他落在祁殃身上,往前走了一步,“……让开。”
唐泗心惊胆战,还想劝说什么,看到他的眼神后又不得不闭了嘴,艰难往一旁挪了一点,生怕他一出手把“叶允”直接杀了。
祁殃低着头,借着额发虚虚遮掩,看不清神情。
正费力调息着丹田内乱蹿的魔气,突觉下颌处传来冷硬的冰凉,一股力道抵着往上,他被迫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寒灰般的眼睛。
晏宿雪背光而立,左手不知何时化出了命剑,修长剑柄不由分说地挑起他的下巴,那张脸还是同印象中冷俊,二十年也没有什么变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被那双深邃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轻飘飘锁定住,感觉对方能听到自己在心里骂他的所有脏话。
风卷云舒,殿外日光被高大葱茂的绿荫筛碎,有几缕自半掩的门缝处斜照进来,于二人之间横出一道淡金色的光痕,洒在祁殃半抬起的莹薄眼睑上,他有些不适地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摒住了呼吸。
第3章 不包括我逼得他自此望而却步……
与他对视几秒,祁殃总有种这人在近二十年又修出了什么能读心的秘法奇术的感觉,却是顾不上心虚,只觉得脸上发热,一呼一吸都有些艰难。
在外人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畏惧反应,只有祁殃知道是自己体内的魔气在沸腾,上赶着要往晏宿雪身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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