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但是恨会有许多理由。”
“我有时候分不清它们。”
第三天。
他想他应该买许多许多炸药,可是去哪里买炸药呢,晏宿雪不让他下山,但是他有金子,金子还在。
第四天。
“你不是九冥宗大弟子么?我不是合欢宗妖修么?我们不是……成亲了么。”
他一再确认。
第五天。
祁殃想变成一条小蛇,缠上他的指尖,将他的内腑吃掉,再从他的眼眶中钻出来,他是开在自家神祗身上的一朵小红花。
第六天。
“师尊死了?你要当宗主了?你别当宗主好不好,我不想让你当宗主。”
“你当宗主了我们怎么办,你进塔了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哭了,像亲眼见到心上人被恶龙吃掉的女孩,他的圣剑脱手了,护盾也不要了,晏宿雪又抱着他哄他。
第七天。
九冥宗新任宗主上位。
“你当宗主,你说,我变成谁了?”
“我变成谁了?”
祁殃躺在他的腿上,天好黑好黑,今夜没有月光落下来,他这样躺着看不清对方的脸。
“晏宿雪,你说句话。”
他的发梢散在那人雪白的袍角,鼻尖能嗅到独属于那人身上的冷香,他望不清面容,视线落下来,又顺着规整的衣领往上,就只能看到对方的喉结,望着望着就失了神。
其实根本没有爱吧。
我和你,你和我。
只不过一念之差,搞混了什么,就像人间话本传说的下辈子投胎,谁知道会投成什么东西呢,动物植物,坏人好人,作恶多端还是积德行善,一路走下来都是身不由己,只是恨和爱又总是相通着,误以为两条路的尽头都是你,误以为走哪一条都一样。
祁殃缓缓向上抬手,轻拽住他的衣领,微微起身,几乎是什么也没想地倾身凑过去,先是摸着黑吻上他的下颌线、下巴,然后张开唇,埋在那人颈间,温软的唇瓣贴裹着那处软骨,轻轻咬了下去。
随后上下位置倒换,许多画面在他的脑中接续闪过。
呼啦一阵冷风吹开他的额发,夺走了他的全部视力,手中的晏宿雪也消失了,空寂的手指颤栗着蜷了蜷。
无声的死寂中,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冷冽毫无起伏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浓黑中传来——
“你忘了么。”
“我早已死了,在九冥山顶,你杀了我。”
“对,是我,是我杀了你……我没忘……”
“你杀了我,因为鸠漓。”
“是的,为了……因为鸠漓……”
祁殃像个跪于虚空的盲人,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这种无依无靠的姿势让他有些不适地一手向后摸索着能支撑的东西,身体一软跌坐在地,后背磕在了一个冷硬的物什上,好像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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