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飞咕嘟咕嘟一杯水下肚,惊魂未定,顺着气说:“孟叔让我看着他,不让他再去浅水湾闹事。”
“真是碰上什么晦气东西了,”提起这个杜若飞两瓣浓黑的眉毛就竖起来,“孟哥常去的那个包厢被人先占了,一个包厢而已,浅水湾什么地方还不是任他挑。”
不用徐行问,杜若飞藏不住事,嘟嘟囔囔:“也不知道那天怎么了,平时也不见这么喜欢,非得用那一个,两人都不愿意让,就打起来了。”
“经理又不敢管这事,”杜若飞生动形象地比划着,“你是没看到,那血流得满地都是,有人还想报警,要不是孟叔的助理及时赶到,孟哥真要把那人打死了,我和孟哥平常走得近,孟叔就让我帮忙看着点儿。”
“我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美少男,当然要尽职尽责了。”他把阻止孟琢去浅水湾这件事完全归功于自己的美好品质,绝口不提孟家帮扶杜家生意。
杜若飞放下杯子:“不说了不说了,我得上去看看,不然一会儿孟哥又要发脾气了。”
“哦,对了,”临走,杜若飞说,“给你无偿算命我肯定不会赖账的,不过今天不合适,等我找个阳气足的时候,提前备好你的八字,给你把未来算得明明白白的。”
杜若飞一口气不带喘的上了楼,徐行摸着杯沿,思考杜若飞刚才说话的真实性有多少,孟琢无赖是无赖了点儿,但他不是不长记性的人,舅舅舅妈也说过他要是再闹出什么事就断他的银行卡,孟琢犯不着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打另一个混账,根本不值得。
季青临在浅水湾兼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有了解。
徐行翻出季青临的聊天框,自从加上之后两人还没有正经聊过天,一片空白,社恐因子发作。
徐行:在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
季青临:宝贝,想我了吗?
退出,删除聊天记录,找到谢瀛,单刀直入地问,舒服了。
谢瀛就徐行说的那些事回了个语音:“差不多是这个情况,孟琢被带走之后,那人也被带走了,估计是和解了。”
徐行清了清嗓子,回:“好的,谢谢。”
谢瀛撂下手机,强撑的笑意消失殆尽,他背对着一个半身镜站,冷白的光线照在他青紫痕迹遍布的肩膀、脊骨和腰侧,甚至有血肉淋漓的鞭痕。
他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往伤口上抹,对疼痛近乎麻痹,只有习惯性的肌肉颤抖。
“哥哥,”小孩儿在外面敲了两下门,“你让我进去看看你吧。”
谢瀛的笑太假了,可他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就正常了:“哥哥没事,你先去写作业,我一会儿就出去了,听话。”
“好吧。”谢子初知道自己拗不过哥哥,不再敲门,听哥哥的话去写作业,争取下次考个第一让哥哥开心。
听到外面不再有动静,谢瀛松了一口气,他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有一段视频,调大音量,放到桌子上当背景音乐。
视频很嘈杂,是一段监控俯拍镜头,灯红酒绿,欢声笑语,霓虹灯闪得睁不开眼,直到——
“你手摸哪儿呢?”一道阴鸷的男声划破音乐,骤静。
“呦,孟少,”经理曲着腰进来,赶紧陪笑,“您今天怎么来了?”
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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