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骗你什么了?”
徐行闭上嘴,被季青临这一记反问砸脑袋里,不接话了。
菜没吃完,季青临要了两个打包盒,出门坐上公交车,是他们来的时候坐的那辆,季青临站在外面行注目礼。
他没记错,季青临回家不坐这趟公交。
徐行探出窗外去看与他相背的人影,季青临提着打包盒,穿着一双刷到发白的板鞋,鞋底的帮已经磨得非常扁平,像用过无数遍的毛巾,上面的毛已经掉光,季青临的鞋也是。
他的鞋好像一直不合脚。
于是,徐行想,给他买双合脚的鞋吧。
距离做出给季青临买鞋的决定过了一星期,徐行也在孟家住了小半月,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孟老爷子,其他时间都闷在屋里,玩玩手机、写写作业,他和孟琢玩不到一起,见了面也是互相生嫌,不如自己躲清静。
借住要有借住的自觉,徐行在各大亲戚朋友嘴里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孩子,而乖巧听话的标准之一是尊重别人家的生活规则。
徐行下楼吃午饭,昨晚阿姨交代了,舅舅舅妈这几天都在家,让他和家里人一起吃,他应下,不巧的是,今天枫华别墅来了个怪人。
他站在旋转楼梯上,不动了,想起来之前某次季青临看热闹的劲头。
吃窝边草这种行为不提倡,但徐行没忍住。
“你来孟家干什么?”孟知远的声音,听着火气要烧财神庙,“不是说好每个月固定给你打钱,你现在已经不是孟家的人了,到底还想怎样?”
回答孟知远的那道声音无赖中难掩自满:“哥,就算我现在不姓孟了,身体里流的不还是孟家人的血吗?咱爸说了,让你照顾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咱爸可还没死呢。”
哇,听起来比孟知远找小三还劲爆。
孟知远手指点着玻璃茶几:“你别和我提咱爸,这么多年你进过公司的大门吗?除了吃喝嫖赌,你做过一件人事吗?要不是因为你,咱爸当时能住院,还有,思雯她妹妹,当年你——”
“哎呀,哥,”男人不屑一顾,打断他,“你这说得我好像多丧尽天良。”
秦思雯是徐行的舅妈,之前他看过相册,舅妈确实有个妹妹,那时候徐行才一岁多一点儿,不记事,听说是移居国外了,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个二舅舅。
男人接着道:“不过啊,我听说小琢他风流祸事也不少,咱爸最讨厌这种人了,你不是清楚吗,浅水湾的事早晚要被人捅到他耳朵里,你啊,早做打算。”
男人越说越激动,好像他才是占据高地的狮子。
秦思雯“啪”一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兴许是男人说的话点到导火索了,她扬声说:“他不姓孟,想进孟家,不可能。”
“嫂子这话见外了,”男人咧着牙笑,“我真的不想难为你们,这不是手头紧,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们,而且我养着两个孩子,你说这开销各个方面的,不都得我出吗?”
孟家是块香饽饽,也是因为孟家,徐英杰这么多年的仕途路才能走这么稳,谁都想来分一杯羹,但这杯羹也不是谁想来分就分的。
孟知远平静下来:“你想要多少?”
徐行默默祝他好运,上次来枫华别墅要钱的人听完这句话就进去了。
男人伸出手,比了个几根手指头,洋洋得意:“这个数,对孟家来说不多吧?”
秦思雯和孟知远互相看一眼对方,秦思雯起身走,处在视线盲区的徐行就这么被舅妈发现了。
徐行一惊,没料到舅妈突然过来,他还以为他们会再纠缠一会儿,起码给他留点儿时间跑路,偷听人家讲话和徐行平日里的形象不和,秦思雯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恢复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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