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被前后夹击，连解释也变得苍白。
一直到第二天季青临来给他上课的前一分钟，徐行还在做无用的辩论。
季青临给他讲题，徐行时不时看手机、发消息，走神走到世界之巅。
季青临看不下去了：“你不用理贴吧里的东西，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我管不着。”
果然看到了，徐行放下手机。
“可是我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你。”
难道因为一个空穴来风的照片，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就幸灾乐祸甚至添油加醋吗？就该因为上一辈的错误带着这个标签生活吗？我做不到坐视不理，我告诉过你，孟琢的话我只信一半，那一半都是好的，我没办法违背主观意愿让子弹飞。
毕竟，感情从来不是客观的。
双双沉默下来，季青临拿着红笔在卷子上做批注，笔尖在纸张上滑得很慢。
季青临忽然开口：“宝贝儿，你这么关心我，就努力把成绩提上去，不让你妈妈把我辞退。”
现在是提成绩的时候吗？大哥，你的人生快被贴吧里的鼠鼠造谣得堪比屈原了，要不我替你投江自尽吧，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不管你了！爱谁谁。
徐行自己把自己搞得火气上来了，手机一扔，写题！再和你主动说话我就——
“哎，和你说个事，”徐行捣了捣人，“我有个朋友在xx大学计算机专业，你不是想学计算机吗，我之前搜了一下，这个大学的计算机专业是全国顶尖的，等到时候介绍你们两个认识，以你的成绩肯定能考上，说不定以后你就是他学弟了，还能有个照应。”
不等季青临有所反应，徐行立马低头做作业。
没出息。
季青临给徐行补课补了近一周，有时候中午赶上孟雅君或者徐英杰回来还会留他在家里吃顿午饭再走。
徐行本来打算今天带季青临去另一家宝藏小店吃饭，没想到徐英杰又提前回来了，而且今天还不是空手回来的。
不知道又被哪个下属请吃饭了，徐英杰打包回来了一份佛跳墙，说是味道很正宗，非要他们两个也尝尝。
他给徐行和季青临分别盛出一小碗。
徐行去厕所了，房间里就剩徐英杰和季青临两个人。
季青临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饭桌上很安静，偶尔有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徐英杰取了一份报纸坐在沙发上看，还带了一个无框眼镜。
季青临吃了一口，瞥一眼沙发上人模人样的市长，突然说：“这个味道和我爸做得不相上下。”
突兀的话题让徐英杰怔了两秒钟，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看着餐桌上脊背瘦削的年轻人，恍然间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
“还真是巧了，”徐英杰摇摇头，肯定是自己多想了，“以前啊我总是去一家餐厅，里面有位大厨，我每次去都让他做佛跳墙，那味道吃过一次就忘不了，只是后来人不在了，一手厨艺挺可惜的，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
徐英杰陷入回忆，一脸怅然，保养得再好的脸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抽离出来，堆起笑，尤其是眼尾这个地方，只要一笑，就会炸出鱼尾巴。
“你说你爸爸也会做？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能尝一下，”徐英杰最喜欢的一道菜——佛跳墙，每次有饭局必点，只是他找遍丰城的厨师，没一个入得了他的眼，也就今天打包带回来的这个，吃出了回忆的香醇，“人老了，念旧，就想尝尝以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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