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楼阁里,为了活命,以一个蜗居的姿势保证自己不掉下去,其实他想跳下去,想知道真实的地面距离是不是和孟雅君描述的一样高。
季青临快要走到门口。
来不及了,他必须跳。
“徐行——”
徐行被孟雅君的降落伞兜住,又被一架直升飞机载回原位,他要哭了。
孟雅君:“你究竟还要让我为你操多少心,你不小了。”
嗯,逃不掉了。
门关上了。
墙上的挂钟一下一下走动,发出清晰地“滴答”声,周围的家具像是凝固的雕塑,静静地立在那,让人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孟雅君和徐行对峙着。
孟雅君也被逼得没办法:“你是不是因为他才不想出国。”
这个“他”不用说清,他们心知肚明。
是那天林序年告的密吧。
徐行垂下手,抿紧唇,孟雅君的声线响起来,已经忍耐到极致:“我怎么会生了一个不正常的儿子?他是个男人,你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男人?”
徐行:“我没有不正常,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孟雅君不欲与他辨别喜欢什么是正常,喜欢什么是不正常,她只觉得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竟然长歪了,她要让她的儿子恢复“正常”。
孟雅君压下心头的火气,打通一个电话:“我让你整的那个人的背景整好了吗?”
“对,现在给我送过来。”
不到二十分钟,有人敲门,但不可能是季青临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把资料放下就离开了,客厅再次剩下他们母子两个。
孟雅君一页一页翻开,她早就看过电子版的了,现在一目十行地再次浏览,徐行能感觉到空气凝结成蛛网,只要稍微一点儿火,就会烧得面目全非。
“嘭”得一声,孟雅君把资料撂到茶几上,徐行向后挪了挪。
孟雅君强迫他看那些照片,说季青临的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妄想攀附孟家的大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以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就能为所欲为,问他到底喜欢季青临什么,一个小三的儿子能成什么气候。
徐行第一次从理性自持的妈妈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和他妈妈不是一类人。”
孟雅君气得眉头拧成一团,扔给他季青临在各种地方做兼职的照片:“你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究竟有什么前途,他能为你做什么?在餐厅端盘子?还是在酒吧卖?”
“他只是——”
徐行的话被打断,孟雅君向湖中心丢出最后的石头:“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他是因为他爸爸才接近你的,你怎么就这么好骗?”
“他爸爸做过你爸的厨子,小云涧那块地拆迁的时候不愿意走,被你爸搞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他靠近你是有目的的,你怎么就看不出来?”
徐行捏紧照片,某处记忆和孟雅君的话微妙重合。
——我爸生前是厨师,很擅长做佛跳墙,听说徐市长来丰城的第一年就点名要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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