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用的时间太长,灯丝烧断了。
两个陌生大男人同处一间屋子,总有话题可聊,也没什么尴尬的。
徐行站在梯子底下仰头看他。
“你是丰城人吗?”师傅的声音被口罩压着,闷闷的,“在这边找了工作要定居?”
灯泡从底座拧下来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声响。
徐行莫名地对他没有防备心,依着他的话回:“是,不过我是今年从国外回来的,家里出来点儿情况,回来处理一下。”
“明白了,”师傅话挺密集,“那你还走吗?”
徐行:“还不确定,不过会在这待个一年半载吧,确实好久没回来了。”
师傅笑了笑,徐行的目光从灯泡跳到梯子上的人身上,师傅举着胳膊,浅灰色的工作服向上扯,露出一截黑色的打底衫,竟然有种不符合送货师傅的气质。
“你在国外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吧?”
徐行歪了下头:“这怎么看出来的?”
聊了两三句,把自己出卖了?徐行回想刚才说过的话,没什么越界的。
“像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师傅拧下灯泡,塞进口袋,“灯泡、马桶、油烟机,基本上都会修,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个地方不对劲。”
原来如此,徐行失笑,顺便真心地称赞:“这么厉害。”
他没和老人合租之前,住的学生宿舍,有什么东西坏了直接找学校的维修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开不了一次火,和老人合租以后,老人对他很照顾,家里有什么坏了也用不着他,他只管使,坏了老人修。
这么想着,徐行觉得自己在国外这五年过得倒是少了点儿单身人士的基本功。
师傅承着他的话:“都是小意思。”
“灯泡给我。”师傅向下看,朝徐行伸出一只手。
徐行拿着灯泡抬手给他,很突然的,对上那个人的眼睛,愣了一瞬。
他轻缓地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人的眼睛很年轻,眼尾上挑着,眼型深邃,眼睑微微包裹着浅棕色的眼珠,笑起来像一弯新月。
恰巧正午的阳光倾斜地照进他们脚下。
视线撞上,师傅瞳孔微缩,笑意凝固在眼里,他坐直了身体,取走徐行手中的灯泡。
意识到观察别人太久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徐行收回视线,不太自然地说:“我感觉你很年轻。”
师傅的注意力转回天花板的灯泡底盘,徐行后退半步,将师傅整个身形包裹进视野中,确实很年轻,即使戴着相同的口罩和帽子,也能看出来他和那四位师傅的不同。
“什么年轻不年轻的,”金属部件碰到一起,叮咚的脆响和师傅的声音一起发出来,“就是长得嫩,没办法,之前没戴口罩,客户看到我这张脸都不信任,后面公司统一规定说送货上门必须戴口罩。”
“是吗?”
第一次听到如此奇葩的规定,徐行的眉毛以一个怪异的角度皱在一起,又很快展开。
师傅没有接着刚才话题继续聊:“你做什么工作的?”
“营养师。”
“很忙吗?”
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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