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过得好不好不需要你来说!”徐行声音不高,却像是从喉咙里吼出来,一拳接着一拳砸下去,“你以为我还会像之前那样哭着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是贱吗,给自己找不痛快?”
季青临没有防备,眼神失焦了一瞬,任由徐行骑在他身上落下拳头,什么反抗也不做。
五年前的爱人此刻就在眼前,比巴掌更疼的是他要落不落的眼泪。
徐行双手擒住他:“看到我过得好你不开心是吗?”
该以得意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徐行肩膀却抖个不停:“分手的时候你说只是看中我的钱,现在我爸坐牢了,我妈死了,孟家也不是原来的孟家了,我身上已经没有值得你靠近的东西,你还缠着我干什么?”
“你个死gay!”徐行全部重量压在季青临身上,“高三刚见面就勾引我,把我勾到手又轻而易举放弃,现在还想玩这套?在加州追我的人比你……”
徐行眉心猛得一皱,最后几个字消了音。
他停下拳头,眼珠骤缩,看着季青临一副任他打骂绝不还手的模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徐行“蹭”地站起身,脸色黑沉。
季青临坐起来:“徐行,我——”
“别再让我看见你。”徐行打断,撂下几个字,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出别墅区。
看着渐远的身影,季青临坐在地上缓了半晌才拍拍衣服上的灰回到车里。
追上去。
徐行开门,放下包,冲进卫生间,用肥皂、洗手液、洗衣液、沐浴露挨个洗了一遍手。
越洗情绪越上头,洗完还是觉得脏,最后直接冲了个澡,衣服也不要了。
什么前任见面该响起的悲情BGM,什么分生应该体面,什么再见还是朋友,什么狗血酸涩破镜重圆,我呸!
你等着吧,季青临,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会把你打得见到我就躲。
徐行擦着头发出来,一步一个湿脚印,心情也因为凉水澡的刺激平静了。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几下,他拿起来看,是孔师傅,不知道这次又给他转哪个链接求助力。
孔师傅:我们公司成立八周年,搞了一个活动,我得了一等奖,奖品是个钢笔,我一个靠体力吃饭的,使不了这个,我孩子也还小,等他用到这个,都能放变形了,还不如送给你呢。
从孔师傅给他修衣柜那天之后,徐行对他有问必回,发消息发得频繁了,孔师傅还会找他聊些有的没的,都是些家常话,一查聊天记录,每天都有那么两三条。
孔师傅霸道得很,偶尔听徐行哪哪不舒服了,非得强制他关电脑休息。
他们隔着屏幕,十几公里的距离,徐行嘴上一套,身体上一套。
看不见摸不着的能蒙混过去,送东西他就蒙混不过去了。
徐行想了想,一个钢笔,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回:可以,我去拿。
孔师傅:不用,你在家吧?我正好要给一个客户送家具,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刚好拐你家一趟。
这不巧了吗。
徐行:好,那我等你。
他当然不能白拿别人东西,现在这个房子他住了挺长时间,终于有了点儿活人味,阳台薰衣草洗衣液味,厨房油烟机运作的呼声,客厅沙发缝隙里的遥控器,还有茶几上吃剩的面包。
徐行翻出一个果篮,水果是送礼必备单品,他用火龙果、山竹和葡萄摆满,等孔师傅给他钢笔的时候,就把果篮当作回礼。
孔师傅穿着那身浅灰色的工作服,衣服上很干净,没有一点儿摩擦和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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