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玉?孔师傅?臻品家具汇-送货上门?”
徐行盯着季青临的侧脸,因为生气导致的血液上涌让他整个人泛着一股潮湿的闷热。
季青临的鼻血从人中滑到嘴唇。
徐行视若无睹,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手腕间青筋凸起,嗓子里挤出干哑的声音:“就这么喜欢骗我?我想不明白了,我现在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我。”
他质问、生气、疑惑,难道前几次说的不够清楚吗?为什么要装成另一个人接近我?为什么不能让我过一个清闲日子?送钢笔,送草药,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早有预谋,等着我对你再次沦陷之后,站在一边嘲笑我怎么这么蠢是吗?
“季青临,”徐行无妄地盯着他,“看我像猴一样被你耍很好玩吗?”
微信通话长时间不接通自动挂断,季青临像是才从刚才那一巴掌里缓过神,他抬起眸,好看的眼睛里充满徐行不想看懂的东西。
徐行瞳孔颤了颤,一把甩开他,季青临重心不稳,左右踉跄几下才站定。
徐行从屋内拿出口罩帽子还有洗过的外套,一股脑摔到他怀里:“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
季青临没有接,东西扑簌簌地掉在脚边,他只是抬起手背擦了擦鼻血,温和地、缓缓地问:“你手疼不疼?”像是爱意浓厚的老情人。
徐行眉心皱得更紧,眼神从愤怒转为古怪,声音不自觉尖锐几分:“你有病吧,我在打你,不是和你调情。”
看到他的鼻血实在骇人,徐行无奈扔给他一包纸:“赶紧擦擦,我劲儿都没使全,你讹人也不是这么个讹法。”
鼻血干在脸上,餐巾纸擦不掉,季青临轻车熟路地去了卫生间,洗干净出来。
徐行看着像在自己家一样进出的季青临,脑海里浮出一个巨大的句号,眼角抽了抽。
想到这些日子自己真心实意对待的人其实是季青临,怒火又烧起来。
季青临看向他,眼里尽是坦诚,“你刚回国那一阵,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我,但我想知道你状态怎么样,扮成送货师傅起码不会惹你反感。”
“那你怎么不想想我知道孔师傅是你会不会反感?”徐行冷着语气。
“没设想过这么远。”
“什么叫没设想过这么远?”徐行提高音量,顿了顿,忽然觉得和他置气没必要,于是面色平静下来,但该有的态度他要表示,“你试试网聊对象突然关美颜是什么感受,好好的猫猫狗狗变成大尾巴狼,这经历给你你要不要?”
徐行微微抬起下巴,死死盯住季青临。
之前奇怪的点儿现在都能解释通了,全装备的口罩帽子,尬到天际的聊天话题,适时的出现,熟悉的、微扬的眼尾,就连默默看着他的视线也一个死样,无一不在等着他上套。
徐行等着他反驳,哪曾想季青临琥珀色的眼珠动了动,说:“没网聊过,这五年也没找过对象。”
徐行愣了一下,“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找不找对象关我什么事?”搞得我好像在变向套话一样。
被季青临不按套路出牌地搞了这么一通,徐行不想和他再交流了。
“还生气吗?”季青临走近,徐行下意识后退,只听他接着说:“还觉得气的话,你再扇一巴掌,我就站在这儿,不躲。”
我特么还给你扇上瘾了?
徐行烦躁地推开堵在他面前的人,他不想动粗,好聚好散得了,语气三不像地警告:“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徐行坐到沙发上,一转眼看到季青临跟过来,不等徐行再说出口什么伤人伤己的话,季青临蹲在他腿边,抓过他的手。
徐行一惊,条件反射地抽开手,季青临牢牢攥着,僵持不下。
季青临垂眸看向徐行的手心,轻声说:“手都扇红了。”
徐行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委屈的味道,呼吸有一瞬的抖动,“你松手。”
话音未落,季青临朝他手心吹了一口气,温热的气体从掌心蔓延到手腕,一阵酥麻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徐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睛睁圆了,季青临低着脑袋,徐行看到他额前的碎发,跳动的心脏停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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