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俯身将柔软的公仔放在了床头一侧。
他起身,正要离开,忽然听见门锁轻响,一瞬间尚在滴答的水声和人行进时的动静,变得异常清晰。
路回玉洗完澡出来了。
陆应深面对着床没有动,听见脚踩在软垫上,然后有汲着拖鞋的响动慢吞吞靠近自己身后,朦胧的潮气好像正向他蔓延,要将他缠绕包裹。
“……这么快?”路回玉的声音比平时清亮一些,也要大一点,因为他没戴外机。
他从右侧靠近床边,察觉到身体的触碰,陆应深脸偏向左侧,余光瞥见床上的短袖短裤被一点点拖走,留下床单上显眼的褶皱……随后,那具带着水汽的身体终于撤离……
身后窸窸窣窣一阵,有衣物的翻动,路回玉完全没管他,搞完踩着拖鞋又出去了。
独自站在安静卧室内的陆应深,在那声音彻底远去后,不动神色地松了口气,放下肩膀,他转身出了卧室,回到客卧带上门。
陆应深淋浴结束出来时已经快十点,客厅方向暗了下来,只留着几盏小灯。
他看了眼房门紧闭的主卧,以为路回玉睡了,便轻声走向冷柜想拿点什么冰冷的东西,一股脑灌进肚子里。
好让他发昏的脑子冷静一下。
就要路过小厅,露台的灯穿过玻璃落在茶几上,夜色下摇椅上的人影正跟着椅子一起悠然摇晃。
陆应深转眼看去,摇椅上的人眼睛还睁着,正凝望天空,手里也拿着一罐饮料。
陆应深脚步一转出了客厅,来到露台,十月的夜风已能让人感到凉,陆应深的头脑都被吹得瞬间清醒了些。
他顿了一秒才继续向前,走到路回玉身前,伸手握住他拿饮料瓶的手腕,感入手的皮肤有点冰。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身体太热,但他还是道:“外面冷,进屋。”
路回玉不知遥望何处的眼睛慢慢转过来,两颗眼珠像纯黑的耀石,清透明亮,好像有种难以言说的光泽。
陆应深盯了好几秒才发现,路回玉的脸颊、身体都有些红,像被风吻了一遍。
路回玉也观察着他,洗过澡的陆应深看着没有平时那么冷冽、一丝不苟,每根头发丝都是软的,也跟着风晃,五官好像也更柔和,染上了平常根本不会显露的某种情感,不知道对着什么很深情一样。
路回玉脱口而出:“你平时化妆吗?”
陆应深目光移回他脸上:“我洗完澡变丑了?”
风将浅淡差点被忽略的气味吹来,送来路回玉这么问的原因,陆应深俯下身,一手按住摇椅让它停止摇摆,另一手拉过路回玉握着的罐子闻了闻。
是酒。
冷柜里一大堆瓶瓶罐罐的各色饮料,掺几罐酒在里面还真不好发现。
陆应深攥住他的手腕,免得他继续往嘴边放,眼睛环视一圈,从垃圾桶收回视线。
没有空瓶,这应该是第一罐。
对上路回玉看过来默默无言的目光,眼神好似还很清醒,只是身上有点红,像引发了轻微过敏。
冷风还在吹,陆应深把他手里的酒拿走放到一边,施加巧劲一踩摇椅,路回玉的身体就毫无抵抗地前倾过来,落到他怀里。
陆应深揽着路回玉,侧目看着他单薄的脖颈,看那皮肤下脆弱的生命力,感受到来自另一个生命的微弱热意,仿佛正一起同频呼吸。
他搂着路回玉腰的手收紧,眼睛在他耳侧找到那两颗整齐排列的小点,另一手穿过他身侧往上,慢慢扣住头顶的毛茸茸黑发。
没人说话,陆应深只是短暂停了一瞬,而后照旧轻松把他抱起,一路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期间路回玉还是很清醒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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