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活动,只要接触到艺术行业相关的人,那些曾经的围在她身边的朋友,总会悄然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
这些何如薇都可以忍受,但让她痛苦,让她最无法原谅的,是自己身为母亲却亲手伤害自己的孩子,是因为偏心耽误、磨灭一个孩子的艺术前程。
她有时都不敢回想之前做过的事,不敢想自己到底亏欠了小玉多少。
难以计量,难以弥补。
何如薇一点不觉得路回玉的冷漠有什么问题,这不过她往日种下的因今日结出的果。
她完全被悔恨淹没。
连过去的自己都无法共情,更何况别人,何如薇这几天几乎没跟陆言说过话,甚至见到他都会绕开。
今天要不是去医院看小玉,她都不会跟他同车。
余光见陆言走过来,何如薇径自起身,独自去了楼上客房……她这段时间一直自己住。
陆言刚靠近就见何如薇头也不回地离开,很明显在避开自己。
陆言放下手,最近这种被嫌弃的场面见的多了,他已经快习惯了。
陆言回头望着外面萧瑟的绿植。
他明明是最希望阖家团圆的那一个,现在却也是众叛亲离的那个,此刻站在偌大客厅的,只有他自己。
陆言埋了下头,经过跟父亲的几番对话,他已然知道自己没有辩驳的权力。
他错得离谱,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原谅。
小玉不理他,受着就是了,作为父亲,不会没有这点气量。
除了尽力挽回之外,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无论对小玉对妻子,还是对父亲和大儿子。
……对了,陆言面对着西沉的日光想。
陆棠光的问题不能轻易放过去,他得拿出改过的态度来。
还有,他该去母亲的墓上祭拜了……
*
“放我出去!”
沉重的红木门被拍的不断震荡,纵使隔音很好,门后还是有喊声不时传来。
佣人端着食物靠近,被突如其来的重物砸门声吓得差点洒了。
两边的保镖将门打开,迅速把就要往外冲的林嘉泽按住,示意佣人把食物放下离开。
林嘉泽知道这两个保镖只听自己父亲指示,根本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所以被控制着双手,不能移动半分,但仍然着急地冲就要转身的女佣喊:“外面怎么样了?路回玉呢?他晕过去了现在状况如何?”
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盯着,女佣哪敢搭话,收起托盘埋头匆匆离开。
林嘉泽闹了快一个晚上,早已精疲力竭,但他硬撑着一口气,就想知道路回玉倒底怎么样了,知道了他才能安心……
当时现场看到警方对香槟取证,他的心就猛地咯噔一声,如坠深渊——陆棠光真的动手了,而且还是用的下毒这种阴狠手段。
林嘉泽急不可耐扭头想开车追出去。
路回玉喝那杯香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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