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面色沉静地拧开酒精瓶,手里的工具被侧边伸来的,比他小一点的手接过。
路回玉没再饶有兴致地开口戳穿他,淡然垂眸,执起他受伤的右手,用沾满酒精的棉签轻点他的伤口。
陆应深没关注自己的伤,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中,盯着路回玉盛满漫不经心的脸。
车内安静无声,只有平稳行驶时机械极其微弱的嗡鸣。
路回玉的模样比两年多前成熟了许多,眉目疏朗轮廓有型,身高也增加了一点点,从少年变成青年长出了并非用来刺伤人的棱角,明晰,自若,游刃有余。
进一步,退一步,都凭自我意志掌控适度。
嗯,连纱布和绷带都包扎地很好看。
陆应深觉得自己又被迷到了。
喜欢,还是喜欢,一直都喜欢,过去两年又怎样,他认为他可以迷恋玉崽到天荒地老。
“玉崽,”喉结不自觉滚动,陆应深打算说点什么,“这几年身体怎么样?还失眠吗?那边的饭,好不好吃?”
路回玉不动声色忙完手里的事,固定好绷带,把垃圾都放进一个袋子里后,才依靠着座椅坐正,抬起眼,看着前方道:“你不是很清楚么,我的体检报告你应该都看过吧,孟医生的诊断结果,不会告诉你么?”
陆应深垂眼,他确实挺清楚的。
其实他只是想跟路回玉说话。
路回玉忽然有点头晕,闭上眼睛,嘴里喃喃:“饭啊,那边不盛产河虾……”
陆应深瞬间抬眸看向他,同一时刻鼻尖嗅到一丝淡淡的酒味。
以为处理伤的酒精没盖严,陆应深又拧了下,但那股浅淡的味道却就此没消失。
路回玉阖目休息,身体随着车子轻轻晃动,脸有点红。
陆应深眉头蹙起,眸子变深,凑近一点闻了下,玉崽像是拿酒酿的,看看脸和脖子,起了一层不算严重的红疹。
“……”陆应深抬手摸了摸路回玉的额头和脖颈,支起他昏昏沉沉就要耷拉下去的脑袋,叫他,“玉崽,玉崽……你酒精过敏根本没好。”
“好了。”路回玉很晕,没睁眼,声音也没什么精神,低得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他的身体随着车身摇晃而倾倒,慢慢抵到了陆应深肩上。
他的各种过敏都有好转改善,两年里酒精过敏甚至不会再出现什么明显症状,但是……
“不过敏了,但碰到你,好像又复发了……”
不重的酒味随着体温蒸腾,一部分被夜风带走,一部分时隐时现在陆应深鼻尖。
他将路回玉的身体稳稳地搂在怀里,垂下眼皮盯着他漆黑的发顶。
“……”
身下的车子跟顾智超开过的任何一辆都不同,高级得他有点不敢乱动了,全程全神贯注地听着导航看着路况,根本没空关注后座在发生什么。
在车子好不容易驶入通往山庄的唯一道路时,不再有岔路、对向也几乎没什么车了,顾智超的心才勉强放下一点。
抽空往后视镜扫了一眼,只瞥到两个模糊的轮廓。
路回玉靠着他哥,平时看不出来,这会儿一瞧,体格跟身形是要小一圈,倚着肩膀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后者则一直侧头盯着肩膀上的人。
累了吗?
顾智超张大眼睛想。
那我开快一点点。
可不敢快多了,很怕屁|股底下变成变形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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