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不答应?”
“好吧好吧。”
赫连翊莫名其妙地就答应了裴静,感慨他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裴静今天搞偷袭,明天指不定还有什么招。裴静也就是看着安静,闹腾起来,可比他麻烦多了。
“除了你,没人能陪我。”裴静凝视着赫连翊,那目光忽然哀伤起来,就算是装的,也装得像模像,一副将赫连翊视若知己的诚恳,“皇兄自然不能陪我练剑,宫中有没有旁人与我年纪相仿。其他人我也信不过,所以也只有你了。”
“你师父也不怕你伤着,你是皇亲国戚,万一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裴静的哀伤转瞬即逝,脸上浅浅地露出笑意:“我与我师父提过你,他让我多与你亲近。”
这什么师父这么通情达理?
“他不怕我是异族?”赫连翊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不怕我徇私报复?”
“他与你是同族人,他也是你们咄鹿部的人,大约三十年前,大燕与你们发生战争,那时,阿史那殿下帮助了我们,大约有十年的功夫,他一直跟随大军出战,为平定边陲战事屡建高功,没有他,恐怕三十万边关百姓都要为战争所苦。这三十万百姓,不仅关乎我们,还有你们的人。”
赫连翊第一次听说这些,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
“阿史那殿下战功显赫,先帝敬重他,将他迎入洛阳,许他半朝銮驾,奉为殿下,地位极其尊贵。”裴静看着赫连翊,十分亲昵地说,“而今殿下已经六旬有余,但身体仍健朗矍铄,听说你在府中陪我,他十分高兴,要我别亏待你。”
赫连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你会说我们的语言!”
裴静也点头:“是老殿下教我的。”
说罢,裴静狡猾地盯着赫连翊,眼神中暗藏不住的兴奋:“他可教了我不少对付你的办法,既然你答应了陪我练剑,不如我们来试试,如何?”
“不如……我们先来背诗?”
裴静诡异地一笑:“你怕了?”
“我当然不怕,只是今天你也累了,我怕你再累着生病。”赫连翊的蓝眼睛一弯,他笑起来整张脸都微微上扬,明朗的骨骼线条动起来,有种干脆利落的好看,“老殿下要你对我好,我也自然不会伤害你。”
赫连翊表面说得挺有道理,实则心里却完全没底,他有种家底被偷光了恐慌。
他冥思苦想一个晚上,第二天裴静兴冲冲拿着剑冲进西跨院,赫连翊正拿着金刀在削竹签。
他搬了个小凳坐着,聚精会神地砍竹子,周围满地掉落着昨天裴静砍掉的竹筒。
裴静好奇地在他身旁绕了个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之后干脆坐在了他身旁。
“这是什么?”
“比试武艺,但也不一定要动真格的,你我来换个文一点的法子比试。这样都不会受伤。”赫连翊说着,捡起一根竹签子塞给裴静,“把竹签边上的刺磨了,别待会儿再扎着你的手。”
裴静将竹签子翻面看了看,饶有兴致地问:“如何比试?”
“我们来投壶。”
赫连翊昨夜,连夜翻看床底下的书,从一本介绍洛阳风情风物的小册子里看到了这个活动,顿时觉得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我看你很喜欢使用暗器,你昨天用那枚回旋镖打落竹叶,先前,你也送了一盒针给我,想来你定是个行家,不如我们来比试一番?”
投壶,一项符合裴静身份,且较为风雅的娱乐活动,拿着竹签子往壶里投,中多者赢。这种小游戏,只要把距离拉大,把那个小壶摆在庭院的最远处,要想投中,难度不亚于跳上屋顶,从屋顶发射一枚暗器,并且精准击中院子里摆着的一朵花。
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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