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就算拿起棍子打烂架,也不会失败的。”张英山安慰着王雪娇。
“我不着急。”王雪娇拒不承认。
“小心扎到手。”张英山把一团东西从她的手里拔出来,它们本来是一盒回形针,一盒图钉,现在已经被她全部环在一起,每一段都夹着一颗图钉,变成了银光闪闪的凶器。
连一直在旁边看的燕勇飞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下的手。
“哎,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嘛,不是着急。”王雪娇放下回形针,又毫无意识地拿起一截电线,在手指上盘来绕去。
“来了来了。”外面响起负责在前方打探消息者的声音。
王雪娇马上起身,几步就冲出门外。
在一片黑暗中,一辆破破烂烂的皮卡车里面塞着一堆人,车外面还挂着几个,摇摇晃晃到了码头旁边停下,刹车的声音像是要断了气一般。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王雪娇说要找辆黑车,避免帮派分子或是其他任何人看出这事跟中国人有关系,将来找麻烦。
只是王雪娇没想到这黑车,可以破成这样,那车的驾驶位居然是一个小塑料椅子,正经的座位早已不见踪影,车门也是歪的,这车能开到这里还没散,真是太厉害了。
开车的是一个连江人,他说:“我们去的时候,看仓库的人都不见了,一个人都没有,放心吧,你们快走。”
车上被救出来的人除了七个中国人之外,还有几个马来西亚人和泰国人,他们的家庭条件不错,根本不需要卖器官,他们是被人骗着喝了药,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被带到这里来的。
非自愿的“货仓”条件非常恶劣,男男女女都只穿着一件长袍,没有裤子,全都被铐在各自的床上,吃喝拉撒都在那张床的附近,帕通知道这些人都心不甘情不愿,与他们有关的手术是优先级最高的。
把人从“仓库”拖走的时候,都会死死按住,在身上打上一针镇静剂,等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就会被带走,尽快摘完器官,然后抛尸在海里。
他们每天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打针、拖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今天也是如此,当他们看到仓库的门打开的时候,已经麻木了,不知道是谁的死期将至。
没想到,今天来的人没有给他们打针,而是用子弹打开了他们的手铐,将他们扶出去。
马来西亚人会说一点点中文,他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泰国人完全不懂中文,来的时候反抗的太厉害,牙被打掉了几颗,现在脸肿的厉害,根本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表示祈求。
“只能带你们去科伦坡,然后你们自己找你们自己国家的大使馆,或者找你们家人来接你们回去,OK?”王雪娇问道。
那几个连连点头,能逃出这个地狱,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满月悬在天空,银色的光芒照在海面的一角,就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灯,让其他地方显得更加幽暗。
印度洋卷起白色的泡沫,不住地向岸边拍过来,再缓缓退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夏日夜晚,一对青年男女在海边漫步,女孩子在沙滩上蹦蹦跳跳,她的男朋友挽着她的手跟在后面,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
——“船呢!说好了九点来的船呢!不会放我们鸽子了吧!!!”王雪娇恼怒地在沙滩上又蹦又跳,是企图看到更远的地方是否有约好的船只过来。
张英山挽着她的手,是怕她不小心崴着脚,或是一头栽到沙坑里:“别急,再等等。”
才九点零一,在这个人均不守时的国度,差一分钟真的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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