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睡觉去。”
林晓月却没有听她的话,快步上前,挡在母亲面前:“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姜凌定定地看着林晓月。
这就是沈小梅心心念念的漂亮姐姐“小月”。
那个以偷盗为生的流浪女,收留沈小梅、教她偷东西、教她认字、与她相依为命的小月。
那个20岁年纪便因为肺结核孤独死在出租屋的小月。
现在,她还是个初中生,脖子上挂着家门钥匙,虽然瘦小,但头脸清洗干净、衣着温暖,一看就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
她为什么会流落街头?
闻秀芬为什么会死?
心中有无数疑窦,但姜凌没有表露出来,再次亮出警官证:“我们是警察,过来了解些情况。”
听到警察二字,林晓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双脚有些发抖:“什,什么情况?”
闻秀芬比她更慌,快步走到女儿身旁,将她往屋里推搡:“大人的事,你小孩子莫管,赶紧回屋睡觉去。”
林晓月却很执拗,脚步半分不挪,定定地看向姜凌,再一次发问:“你们要了解什么情况?”
李振良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姜凌一个眼神制止住。
林晓月很聪明,大眼睛扫过桌面,正看到那里摆开的几张照片。她瞳孔一缩,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警察怎么上门来了?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难道我偷铃铛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妈妈要是知道,会不会难过伤心?不行,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
无数念头飞快在脑中闪过,林晓月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迈步挡在母亲身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妈妈今天还要上夜班。”
而另一边,闻秀芬却生怕警察追问女儿。
——她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这样被警察询问?晓月从小就没有爸,本来就比别的孩子敏感,万一警察伤了她的自尊,失眠厌食的毛病会不会更严重?不行,我得保护好她,绝对不能让她小小年纪就被冤枉!
闻秀芬眼中含泪,求恳地看向姜凌:“等,等明天,好不好?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说好不好?”
看到这对母女拼命维护对方,李振良感觉喉咙口有什么堵住,难受得很。
姜凌站起身:“好,那我们先走了。”
这对母女的神经都高度紧绷,在缺乏信任的基础上,继续追问恐怕会产生冲突。今天晚上不是个好时机,不如缓一缓。
李振良也跟着站起身来,将桌面上的照片收进公文包,他有一肚子话想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见警察不再追问自行车铃铛的事情,林晓月僵硬的颈脖终于放松了些。
闻秀芬抬头看向姜凌,婆娑泪眼里满是感激。
姜凌两人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楼道里传来一个女人尖利刺耳的叫骂声:“闻秀芬你这个臭婊子给老娘滚出来!不要脸的东西,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啊,一天到晚扭着你那骚屁股想勾搭谁?!”
姜凌与李振良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声音,是赵艳红。
她怎么来了?
钱建设被单位处理,她作为家属不夹着尾巴做人,跑到毛巾厂来闹什么!
闻秀芬也听到这个声音。
她脸色变得煞白,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顺着墙壁往下滑,等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这才像受了惊的鹌鹑一样,手脚回缩,缩成小小一团,抱着脑袋瑟缩在屋角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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