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息。
父母好像从来都是这样,找她往往意味着真的有事。平常的时候,他们鲜少主动打电话问候,好像许知韵在这里过得怎么样,他们毫不关心。
大学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许知韵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竟然莫名奇妙地开始计较起来。
于是她摸出手机,也不管现在国内已经是凌晨,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网?址?F?a?B?u?Y?e????????w???n?Ⅱ???????5?.???o??
电话通了,先是长达几秒的沉默。
许知韵压住情绪,叫了声,“妈……”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妈妈被吵醒后,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哦,”许知韵忍住酸胀的心情,囫囵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就是有点想家。”
电话那头,妈妈回应得不痛不痒,“想家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回来。以前不是让你考公务员的,现在想家了怪谁?”
沸腾的委屈,被这开口的一句浇灭,许知韵心头一沉,却再也没了想哭的情绪。
她深吸口气,努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也没有要抱怨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了。”
“累了?你现在这么年轻就喊累了,那以后怎么办?再说你年轻时候不吃苦,想什么时候吃啊……”
电话里响起妈妈年复一年的唠叨,许知韵有一瞬听得走了神。
她想起小时候被院里的孩子欺负,告给父母的时候,他们也从来只是怪她,“别总说别人怎么样,先想想你自己!怎么人家谁都不欺负,就欺负你呢?你就真的一点问
题都没有吗?”
中餐馆的灯笼在头顶上转了一圈,映出脚下许知韵孤伶伶的影子。
她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嗯,知道了,”许知韵有些疲惫地打断了妈妈的话,“时间确实不早了,你们休息吧,我也该吃饭了。”
说完也没道别,匆匆挂断了电话。
行人来来往往,街道依然喧哗。有人在街边的特色装饰下和朋友拍照留念,有人在餐堂里大唱生日快乐,吹灭蜡烛许愿……
只有许知韵是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甚至都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安静许久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
许知韵怔忡,一条消息从屏幕上弹了出来——
学长:【你Status里那一排shit是什么意思?】
一排shit?
许知韵一愣,很快想起来,她今天下午确实是发过一条吐槽严聿的Status,学长大概是看到了。
正愁没人消磨时间,许知韵想了想,回了句:【是对我仇人的诅咒,作为朋友,你不去点个赞吗?】
那条信息发出后,学长没了回应。
许知韵有点莫名其妙,打了个问号过去。
半晌,学长回复:【想聊聊你这个仇人吗?】
许知韵不知道学长为啥会对她的仇人感兴趣,推脱:【那有什么好聊的,你又不认识。】
学长很快回复了她:【不认识也可以聊,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紧裹的情绪突然被凿开一隙,泛出微微的潮意。
毕竟关于她的事,从来就鲜少有人在意,包括她的父母。所以许知韵很少跟人分享或是谈论自己,因为这些都没有意义。
况且是对着学长,这样一位关系暧昧的网友。
许知韵盯了手机半晌,最后只回了句:【我也什么特别好说的,就是觉得有点……孤独。】
学长回得很快:【为什么觉得孤独?】
小幸韵:【当然是因为你最近都不主动找我,从格拉斯哥回来这么久了,你都不想我吗?眨眼jpg.】
消息发过去,对话框陷入一阵长久的空白。
许知韵本来就想随便逗一逗学长,见他一副被调戏到的反应,心里莫名就松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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