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手起刀落宰了我,让钟伯失望了是不是?”阿袖道,“钟伯既然这么关心我和道观的师兄弟,我们也不能让钟伯失望,下一个——”他的语气蓦地变狠,“就轮到钟伯为他们养魂好不好?”
钟伯听到“养魂”二字,腿脚一软,整个人吓得瘫倒在地。
他仰起头,战战兢兢地看向阿袖。 w?a?n?g?阯?发?B?u?y?e??????????€?n?Ⅱ????????????????M
这会儿阿袖已经和早上的样子不大相同了,他露出了他原本的样子,一双眉眼异常清秀。
阿袖长得好,这一点镇上的人都知道,十多年前,长善,或者说须留道人,把他带回长寿镇时,没人不心疼这孩子。
可是……谁让他是“命罐子”呢?大家心疼他,更心疼自己的命。
钟伯这幅恐惧中带点同情的样子只让阿袖觉得恶心,长寿镇的所有镇民都是这样,善良是闲来无事的消遣,自私自利才是他们的真正嘴脸。
他不再理钟伯,径自迈入殿中,连门都懒得关。
钟伯瘫坐在殿外,这才看清了殿中的情形,殿中除了变成尸怪的须留道人、五口棺木,还立着一个不知生死的修士,赫然就是昨天来到镇上的七个修士之一,似乎姓楚。
五口棺木里,分别睡着善二十五、善二十七到善三十。
此刻,二十五已经被阿袖从棺木里唤出来了,他眉心有一条浮着淡金光芒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正连着楚姓修士的眉心。
而楚姓修士的灵力,正通过丝线,源源不断地进入二十五的体内。
这丝线钟伯太熟悉了,那是被长寿镇所有镇民奉若神物的定魂丝。
从前,每当镇民身染顽疾,眉心也会被连上这样一条定魂丝,于是轻柔的灵力的会流淌过他们的经脉,为他们驱散病痛。
他们这样贪婪,而今终于报应到他们身上了。
钟伯绝望地看着楚宵的灵力接连不断地流淌入二十五的身躯,心如死灰地想,一个阿袖已这样难对付,如果他真的可以令他垂死的五个师弟都复活,那长寿镇的镇民,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如果有谁可以来救救他们就好了,钟伯想,无论谁都好,他愿意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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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织赶到道观,立刻感到强大的灵力从观中倾溢而出。
铅云在道观上方形成逆流的漩涡,似乎有人在逆天改命。
几人同时想到了楚宵,再不迟疑,同时往主殿奔去。主殿的门大敞着,阿袖背对着他们,语气有些意外,“来了?诸位比我想象得可快多了。”
主殿中供奉的菩萨像早已斑驳,倒不如下方的须留道人眉眼生动,纵然已化作皮肉腐烂的尸怪,道人还是保留了生前习惯,站得久了,便盘腿打坐,那姿势近乎慈悲,仿佛他才该是主宰此地的神佛。
楚宵就立在须留道人身旁,他眉心有一根淡金色丝线,他的灵力正沿着丝线渡给一个垂死的道观弟子。
阿织几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钟伯是凡人,所以他不知道,修士与凡人、与垂死之人之间是不可以渡灵力施救的。
因为凡人与垂死之人的经脉封闭,灵气从修士灵台涌泄出去,只会淤堵在肉身,根本无法化解,最终导致身崩魂碎。
可是,眼前这根丝线,似乎竟有导灵定魂的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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