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像个客人,慕家虽然荒凉,那里是阿织的家,闭关与否不重要,有阿织的地方,我会更安心。”
他离她太近了,一尺开外,于是清冽的霜气从他的身上蔓延过来,渐渐侵蚀她的周遭。
阿织在霜气中垂下眸:“我在纸笺上写的是,‘明年春,带奚寒尽回慕家’。”
“我四叔是在春祭过世的,这么多年,我从未在他的祭日回去探望过。
“而今,神罚之阵记下了你的名,你也算半个慕家人,来年春,你陪我一起回去。”
奚琴听了这话,顿了顿:“带我回去,是这个原因?”
阿织点点头。
“只带我?”
“嗯。”
“以什么身份?”
“……你觉得是什么身份?”
“家人。”奚琴道,语气里藏着一丝小心,“不是兄妹的那种,可以吗?”
阿织静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奚琴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可以默许,是吗?”
阿织道:“……是。”
原来,这就是独属于他的特别。
藤蔓绕树而生,已经覆盖过躯干和枝叶,可突如其来的春晖让树木不再枯萎而死,它终于汲取了一点独属于它的养分,于是依旧挺拔。
于是它能够探出枝桠,迎接一抹春晖。
奚琴看着阿织,忽问:“定魂丝重新入体,眼下好些了?”
阿织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仰头看去,惊觉他已经离她很近。
近到能从他如水深澈的眼中看到自己。
修长的手揽过她的后颈,其实他微微俯下脸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的。
但他没有后撤,而是停在近处,眼睫触碰,鼻尖轻擦,“阿织。”他说,就像要确认什么,清冽的吐息倾洒在他与她的毫厘之间,“这次,我不是要帮你试身魂,你知道么?”
阿织仰着头:“嗯……”
于是柔软干燥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触碰,他又说,“其实,之前每一次,我都不是,你明白么?”
“……嗯。”
不知怎么就闭上了双眼,心跳太吵了,让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以至于她想不出借口把他推开,以至于她发现,原来到了今日,所有要把他推开的理由,都成了借口。
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很快,原本干燥的唇变得温热,吐息变得滚烫,碾磨深入,一开始如清风拂柳,到了后来,齿间微雪一如燃了火,带着炙热又甘冽的霜意,渗入百骸,走遍全身。
阿织也说不清这个吻究竟持续了多久,只知分开时,竟有些目眩。
奚琴亦在喘息,他抵着她的额头,还是问出口:“阿织,你说对我的不一样,是喜欢,是吗?”
虽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终究要跟她确认了才安心。
阿织展转思量:“应该是。”
“应该是?”
阿织道:“我还没想那么远,需要考虑的有很多,师父、过去、溯荒。眼下,你又成了师兄……
她想了想,又说,“应该是喜欢的,但比起你,我的感受……好像浅许多。”
奚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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