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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云戟道:“我理解你身为人子,为父请愿的心,但错了就是错了,那时违背神命,看不到的恶果,现在还看不到吗?其实我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故族长的错,若不是我们一族贪生,何至于有今日?所以我甘愿承担神罚之罪。”
“你说我们目的相同,的确相同。身为端木氏现任族长,我自然想为族人洗去神罚印记,重入轮回,但我不会再违背使命,我会将端木氏的职责承担到底。这只九婴,也许它真像你说的,能救端木氏,但我要杀了它。”
端木怜的目光是平静的,“看来你我,选了两条截然相反的路呢。”
他问:“如果我一定要救它呢?”
四周很安静,今日大敌到访,端木云戟早就把族人驱逐去外围,沧溟道深处,只剩血阵嗡鸣,与溟河水流淌的声音。忽然,“铿锵”一声惊天动地,端木云戟手中幻化出了一柄利剑。
这是自神罚之后,端木氏一族第一次剑出鞘。
端木云戟道:“拼死一阻。”
那个曾经居于涑水畔,以剑为生与剑长伴的部族,根本无需多说,剑刃脱鞘的一刻,便已代表了他们的全部决心。
端木怜注视着端木云戟的剑华。
前路已是两个方向,说不清谁是歧路,必定是回不了头的。
所以情谊只好抛诸脑后,也不必回望曾经,如水的剑光里写尽恩断义绝。
端木怜抬手引雷。
那是一场没有人看到的殊死搏杀,所有的往昔都斩灭在剑影雷光中。即使端木云戟事先布下了结界,沧溟道也不堪承受玄灵境天尊的斗法,一时间天塌地陷,溟河水倒流,妖物死伤无数,仿佛一场天灾。
到了最后,端木云戟因常年守在沧溟道深处,浊气缠身,加上他还要分神诛灭九婴,最终落下一成。
九婴被端木怜救走,伤痕累累的妖伏在云端,在端木云戟犹未散尽的杀气中醒过来。它惊魂未定的望向沧溟道,它本该成神的,却险些堕入无间。
端木怜自嘲道:“本来想借沧溟道的浊气助你修炼,合作没谈成……落了个绝交的下场。”
听得“绝交”二字,九婴知道,从今往后,端木怜与端木氏便没有干系了。
炼化好的九身之一被端木云戟斩去,妖力也散了近半,它必须从此蛰伏,再花数百年把这一程异常艰辛的修炼之路再走一遍。
九婴的竖瞳中充斥着对端木氏的无尽恨意,它咬牙切齿道:“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九婴和端木怜走了,端木云戟在锁妖血阵的血泊中缓缓醒来,入目的第一眼便是族人忧心忡忡的眼神。原来沧溟道深处的一场斗法惊动了外围的族人,他们担心族长安危,不管不顾闯了进来。
看到族人,端木云戟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提醒他们:“当心……端木怜和九婴……”
然而族人只是看到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听到:“族长,您说什么?”
端木云戟难过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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