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沢陵惯来不羁,此时见谢祝璟居然拎了个食盒进来,不由得挑眉问:
“谢侍讲拿的是什么?”
谢祝璟觑了眼殿内的空位,声音平静:“未婚妻送来的东西。”
殿内安静了一刹,邬平安更是眯着眼翻看卷宗,一副沉溺于其中从而听不见外界声音的模样。
张沢陵讪笑了一声,实在没忍住地嘴角抽了抽。
他问是什么东西,又没问是谁送来的。
谢祝璟何时也学会了答非所问。
他又静等了片刻,见谢祝璟半点打开食盒让他们见识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张沢陵不由自主地一噎。
得,好好当值吧。
御书房内。
文元帝扫向时隔数日重新回来当值的人,短短数日,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折腾这一遭,心里畅快了?”
他可不记得有听说封家小女去顾家探望的消息。
瞎折腾。
顾屿时不想谈论这些,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听闻程润泽回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润泽一回来,他贬了自己两个儿子,文元帝心底当然也不畅快。
文元帝脸一黑,拿起手边刚呈上来的糕点砸过去,还没骂出声,就见顾屿时抬手将糕点接住,恭敬地低头:
“谢陛下赏。”
文元帝骂人的话被堵在喉咙中,他腻烦地摆了摆手:“滚。”
还能这么机灵,可见是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外间响起女子哭声,顾屿时朝外看了一眼,他来时就看见了跪在殿外的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一直深得圣上宠爱,如今她亲子被贬,她自然是要来求情的。
殿内气氛骤然生变,文元帝脸上的情绪变得深不可测,他蓦然轻笑了一声,语气耐人寻味:
“这人和人果然不同。”
顾屿时没去想文元帝这番话是何意,左右是他们皇室自家的事情。
文元帝偏头朝李公公看去:“皇后在做什么?”
李公公呼吸稍轻,他埋头恭敬地说:
“听说消息传过去后,皇后娘娘便脱簪进了小佛堂。”
顾屿时垂眸,一言不发。
文元帝却是恍惚,像是陷入了回忆:“当年贵妃入宫,颇得朕心,朕一度宠爱她越过了皇后。”
这后宫女子争夺的是宠爱,是位份,最终目标是皇后的位置,亦或者是太后之尊。
她们一直争的是权势地位,是能给背后家族带去的荣光。
某种程度上,她们和前朝百官没什么不同,都在争先恐后地讨好圣上,皆因这世上的荣华富贵、钱权财势,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文元帝从未想过让贵妃坐上皇后的位置。
这让贵妃一度黯然落泪,但他只需要冷上几日,贵妃自然就清醒了。
文元帝忽然说:
“皇后啊……”
“朕和她也算是年少夫妻,她一向沉稳,无愧于乔家的名声,朕很满意她。”
提起贵妃是宠爱,提起皇后是满意。
顾屿时懒得去想文元帝是何意,他只是冷不丁地提起:“那元后呢。”
这二人才是真正的年少夫妻。
人人都说文元帝对先皇后用情颇深,所以才对先太子格外疼爱用心,在先皇后去世后,甚至把先太子带在身边照顾。
然而文元帝的回答让顾屿时忍不住地抬头:
“先皇后?朕不记得了。”
顾屿时心底发凉。
还是皇子时,她替他主持中馈,交好各家诰命夫人,打理内宅,后来为了给他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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