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太太的院子中,封温玉才发现杨夫人也在,她忙喊了一声:“大伯母。”
杨夫人抬手招呼她:“玉丫头来了。”
其实杨夫人心底也有些尴尬和惋惜,毕竟当初去封家替谢祝璟求亲的人就是她,但这是一门糊涂账,自家老爷都有了选择,为了封党一门的前程,个人的利益得失都只是小事。
而且,遇之也在这门事中得了好处。
相反,这门亲事中没得到好处的却是封温玉,退婚一事对女子家而言,总归是名声受损的。
若非是后来圣旨赐婚,指不定外头如今还有对封温玉的议论声呢。
站在杨夫人的角度,两边都是亲近的小辈,便只能当那门亲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封温玉见祖母坐在床头,她忙敛去其他的心思:“祖母今日如何了?”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好多了,倒是你,这么大的风雪,好好在府中待着就是,我这里有下人伺候,你祖父也请了太医,哪里用得到你。”
封温玉瘪了瘪唇:“我当祖母看见我会更高兴呢。”
老太太点了点她的额头,不由得失笑,失笑两声,就忍不住地呛咳了起来。
杨夫人叹气:“我昨儿本是想去青宁寺替老太太求个平安符的,但这大雪连日不断,被遇之给劝了下来。”
封温玉眨了眨眼,只能当做没听见遇之两个字。
老太太是个好性子的人,闻言,她也摇头:
“那孩子说得没错,这般天气,何必去遭罪。”
封温玉在老宅待了半日,才回了侍郎府,等到傍晚时分,外间的雪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翌日,天依旧阴沉沉的,乌云像是要压下来。
封温玉一见这天色,忍不住地皱眉,她有些郁闷道:
“还打算今日去青宁寺的呢。”
锦书也在一旁算着日子:“算起来,今日还是顾大人休沐呢。”
七日一休沐,然后顾大人就会准时来侍郎府报道,侍郎府一众人早就习惯这一点了。
封温玉没忍住,她嗔瞪了一眼锦书,恼道:
“偏你话多。”
反正顾屿时每次休沐都会来找她,陪她一起去青宁寺怎么了。
锦书掩住唇偷笑:“奴婢瞧着时间,顾大人估计就快要到了,姑娘是否要梳妆一番?”
恼归恼,但封温玉还是坐在了铜镜前,京城的冬日很冷,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颊上生疼,她穿了一声藕绿色的袄子,下面是加厚襦裙,又披了一件红色鹤氅,将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觉得冷意褪了些许。
锦书将暖婆子都备好了,问她:
“我瞧这天色暗沉的,许是又要下雪了,等顾大人来了,姑娘还要去青宁寺吗?”
封温玉也被问住了。
她倒是想去,但也只能想一想,要是真的下雪了,不论是她娘,还是她二哥,都不可能让她出京城的。
暖婆子被抱在怀中,室内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封温玉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外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话本,有些心不在焉的。
手边的茶水也都有些凉了。
封温玉抿了抿唇,把话本扔在了一边,没话找话:“什么时辰了?”
锦书看了一眼沙漏,轻咳了一声,道:
“快要辰时三刻了。”
封温玉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锦书看不下去了:“姑娘是在等顾大人吗?”
封温玉一双黛眉轻蹙,下意识地否认:
“谁等他了。”
话音甫落,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起,书瑶脚步匆匆地跑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意,她推开门,声音传进来:“姑娘,顾大人来了!”
锦书一转头,就见姑娘已经站了起来,许是见她看过来了,姑娘停顿了一下,才含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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