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踩下了刹车,正在转向的汽车车尾还是猛地一甩,甩得全车人喊的喊,摔的摔。
单秋芳就在严雪上面,更是全无防备,一个踩空砸向了上下车的台阶。
这要是摔实了,她那么大的肚子……
严雪想都没想,直接上前抓住两侧的座椅,用身体挡住了对方,只觉得先是身上一重,接着左肩一痛。
一片惊声和尖叫中,汽车总算在撞上跃进前成功停住,也没有滑下弯道。
司机又惊又怒,车一停稳就开门下去了,“你他妈会不会开车?这么大的弯道也不知道减速!这他妈要是一二月份,你早掉下去了你知不知道?”
跃进的司机也才从车里爬下来,整个人还在后怕,听到也没吭声。
司机骂够了,出了气,又去帮他想办法,“你这不能乱动,一动搞不好掉下去,得找个大车给你拉回来。”
车上的人也都怨声载道,尤其是差点摔下去的单秋芳,人一站稳立马问严雪:“小雪你没事儿吧?”
问完才发现严雪脸色不对,嘴唇都白了,心一紧,“你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胳膊抻到了。”严雪疼得满头冷汗,就这几个字都说得十分艰难。
这下单秋芳更急,“哪一边?”很快发现她左臂不对劲,“你这不是关节脱臼了吧?”
售票员也赶紧过来查看情况,“像是关节脱臼了。”扬声问:“谁方便给让个座?这边有人关节脱臼了!”
车都已经停了,又眼见着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离门近的人就下去了几个,腾出空间给严雪让了座。
可严雪还是疼得厉害,单秋芳更是急得直打转,“啥时候能走啊?我们这有人受伤了,得赶紧去医院!”
一直等了大半个小时,司机才在前面堵到一辆解放车,把那辆滑到边缘的跃进给拉了回来。
等到了镇医院,严雪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了,挂了号找医生一看,的确是脱臼。
后面止痛、复位、上固定带,一切处理妥当,外面天都要黑了。
单秋芳很是自责,“这个点儿早没车了,要不你上我那将就一宿,明天我送你回去?”
用了止痛药,严雪脸色总算好了点,就是嘴唇还有些发白,“没事,我是胳膊受伤,又不是腿受伤。”
说着又安慰单秋芳,“您别往心里去,要换了别人在那,也不能让您就那么掉下去。”
“你当谁都像你那么实诚?”单秋芳嘴快说道,说完又忍不住心疼,“这得养多少时间啊?小祁还不在家。”
听她提到祁放,严雪顿了顿,“没事,大夫说有三四个礼拜就好了。”
“那你也得注意点儿,后面几个月尽可能别干活。今天那车真是的,就不能开慢点儿?”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还是得先去邮局看看,能不能往林场那边去个信。不然严雪这一晚上不回去,家里该担心了。
结果去了邮局一看,那边已经关门下班了,单秋芳琢磨着,“要不去你姨夫单位问问?”
“是有什么事儿吗?”刚好有人骑车从这边路过,见到就停了停。
严雪一看,竟然是个熟人,“瞿书记。”
“上次不还叫哥?”瞿明理骑在车上摆了摆手,见她胳膊吊着,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有事儿?”
人家都问两遍了,严雪也就实话实说,“出了点事没赶上小火车,本来想过来给家里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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