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个地方给她待着就行了。”
“那你怎么不去找场里,让场部找个地方给她待着?怎么不让局里找个地方给她待着?”
严雪笑意不达眼底,“婶子你觉得我好欺负是吧?那我可得去场里问问了,我这里难道是搞慈善的?”
对方如果只是低智,但能沟通,能做事,哪怕做得慢一点,她也不是不能考虑。
但人连话都听不明白,十几岁了尿裤子还不知道,她这里又不是收容所。
严雪都没给对方反应时间,抬步就要往外走,“正好采伐队也下山了,我去问问郎书记,问问宁场长。”
那可不能让严雪去乱问,今年他们林场采伐任务完成得优秀,正在场部开表彰大会呢。
这严雪要是一去,再一说,场领导脸色肯定不好看,连带着她家男人都得脸上没光。
女人拽上自家侄女就走,“我们走还不行么?你不愿意收拉倒!”
说着到底气不过,又嘟嘟囔囔,“还以为多好心呢,还不是看俺家没送东西,也不怕将来生个和彩霞一样的……”
话还没说完,身后一个扫帚就招呼了过来,二老太太怒气冲冲,“把你那张臭嘴闭上!”
老太太着实被气到了,严雪还怀着孕呢,她竟然诅咒严雪也生个傻子。
严雪脸色也彻底冷了,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朝场部走去。
女人想拦,被二老太太挥着扫帚又是一阵打,“你那嘴是不是不会说人话,全装的大粪!”
严雪一路走到场部小广场,那边表彰大会还没散,郎书记正在宣布今年场里的先进个人。
不出意料,祁放虽然不在采伐队了,但去年的先进个人还是颁给了他,以表彰他为整个县里做出的贡献。
当然他现在人在镇上,作为奖励的搪瓷缸子和毛巾是刘卫国上去帮他领的。
领完刘卫国才发现严雪,赶紧递给她,“你早来一会儿啊,早来一会儿让你上去领了。”
严雪笑了笑没说什么,一直在边上站到表彰大会结束,人刚开始要散,她就上去找了郎书记。
当时郎书记话筒还没关,于是众人清晰地听到——“你说啥?有人硬要给你塞个傻子,还诅咒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下众人全停住了,几个跟严雪交好的更是当时就变了脸。
郎书记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皱眉往下面一扫,“哪个姓潘的同志,媳妇娘家有个侄女智力不好?”
潘大高就站在人群里,听到之前那句已经有了些不好的猜测,这下周围不少人都看向了他。
郎书记也没点名,“严雪同志心好,愿意给一些身有残缺的人机会,你们就真当她善良好欺负了?而且我强调过许多遍,木耳栽培是咱们林场乃至局里非常重要的项目,就算不能做贡献,也不能添乱吧?”
只不过就算不点名,大家也知道说的是谁,潘大高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然郎书记也没说太久,敲打得差不多了,就提起试点那边马上就要动工,让大家都去义务劳动。
严雪也没指望这事能闹多大,当众来找郎书记,就是希望郎书记能帮着敲打一下。
有郎书记这些话,其他人再想往她这里塞人,就得考虑考虑她愿不愿意,场里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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