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人亲手烹制的东坡肉,巍巍轻颤,入口即化,酥烂入味,香糯不腻,兼有醇厚酒香回甘,兼有酒香回甘,很是适口。
酥油泡螺沁人心脾,稍触即化,乳香四溢,酥油丝滑,甜而不浊。
云烟吃得尽兴,眼尾舒展,弯成了两钩新月。近来她得天运滋养,沉疴渐消,胃口亦随之长了几分。
澹擎苍捻起虾,修长手指仔细去壳,将晶莹剔透的虾肉轻轻置于云烟手边碟中。看她吃得专注香甜,他眼底墨色愈沉,遒劲长臂倏然探出,不由分说,将她整个儿揽坐在了腿上。
云烟齿间尚衔着半截虾尾,含糊嘟囔:“撒手,正用饭呢。”
“就这样用。”他不为所动,偏过头,冰凉的颊便贴上她温软的脸颊,皮肤轻轻厮磨。
“你怎生这般黏人。”云烟偏首看他。他性子冰冷,似终年覆雪的孤峰,未料竟这般黏人。便似那湿濡的青藤,紧缠不放。
他捏起银勺:“我喂你。”
倒也甚好。有人上赶着伺候用膳,连手指也无需动弹一下,云烟乐得享受。她本性里就揣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惫懒,向来是很懒的。
云烟下巴努了努:“水晶萝卜。”
澹擎苍依言夹起一箸细滑的萝卜丁,送至她唇畔。云烟启唇含了,细细咀嚼着那甘甜脆爽的滋味。
而他则俯首,鼻尖埋进她云鬓青丝间,嗅着她发间幽香,下颌轻轻蹭着她柔软的头发。
待到云烟吃得心满意足,她拍了拍腰间那只铁箍般的手臂:“好了,饱了。放我下来。”
那臂纹丝不动。直到云烟眉梢凝起霜意,他才缓缓卸了力道。
膳后澹擎苍无事,便与云烟续下棋局。棋盘上黑白方落数子,他身形已是不动声色挪至她身侧蒲团上,躯干紧贴,不留一丝罅隙,恨不能将自身皮囊熔入她肌骨之中。
云烟打量澹擎苍,若有所思。澹擎苍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她这般想着也问出口了。
澹擎苍:“皮肤饥渴症?”
“意思就是……”云烟解释了一番皮肤饥渴症的意思。
澹擎苍捉起她一只柔荑,冷硬侧颊轻轻摩挲那细腻肌肤:“我唯有对你,方有此‘肌肤渴切之症’。云烟,拥抱我,抚摸我。”
拥抱他,抚摸他,最好是,他能融进她的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他欲将自己碾碎成灰,撒进她的身体里,好教每一粒灰都尝到她身体里活血的甘甜味。
闻得澹擎苍此言,云烟沉默片刻。眼下此人颇能得她欢心,也能予她欢愉。她倒也不吝啬施舍他几分甜头。
她纤指微动,便抚上他那张棱角分明、俊逸得过分的面庞。
他的脸是凉的。她像是在抚摸一柄剑,冰凉的剑。
她纤指在他颊上流连,耳畔便听得他一声低沉暗哑,饱含贪餍的喟叹。
入夜,澹擎苍离开途中忽而驻足。忆及云烟贪嘴的模样,当即召来心腹侍卫,命其遍寻天下庖厨技艺至臻者,网罗于宫中,供云烟享用。
秋风卷凉意,簌簌敲打窗棂。云烟立在龙榻边,俯视榻上的澹临:“睡罢,这一觉,且长得紧呢。”语声漠然,无半分愧怍,仿佛在看阶下蝼蚁。
她掩口打了个呵欠,径自转入隔间安寝。为防澹临病情有变,昭阳殿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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