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多,何须参透。”
夏侯惇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马队一路西行,跨过沛国,来到陈留。
起初,骑兵们看似闲暇,实则警觉地巡视四周。他们保持着警戒,精力充沛而留有余力。
然而,在长途跋涉过后,他们的腿根因为长时间的颠簸,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疼痛。
烈日炎炎,汗水渗在磨破的皮肤上,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
新招来的步兵们也不好受。他们一路跟着骑兵疾行,行缠被树枝划破,脚底挨着粗糙的葛屦,被磨出了泡。
即使是习惯了赶路,体力极好的士兵,在连着跨过两个郡国后,也不免有些疲惫。
这时候,舒舒服服躺在槛车上,睡了一路的顾至,仿佛成了待遇最好的那个。
即使没有听到怨声载道,夏侯惇也注意到附近士兵们时不时瞥向槛车的目光。
望着少年那端端正正,躺得分外安详的身影,夏侯惇嘴角刺痛,因为热度而生出的燎泡几乎要蓬勃生长。
原本只有一分假疼的头,现在是真的开始痛了。
他再次驱马靠近曹操。
“孟德,是否再让士兵们歇息片刻?”
曹操环视后方,将所有人的疲态看在眼中:
“那便休息。开灶做饭。”
赶了一路的众人总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时间。
而顾至,也在这时候睡饱了第一个回笼觉。
槛车停在一棵泡桐树旁,顾至睁眼之时,白中带紫的花瓣颤巍巍地落下,从木槛的缝隙中跌入,飘飘荡荡地靠近。
顾至伸手,捞住花瓣,偏头看向一侧。
士兵们正在堆石生火,战马被牵到一旁,啃食嫩草。
骄阳刺目,顾至拿花瓣挡了挡,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取下花瓣,一双棕黑色的革履出现在视线当中,在槛车旁停下。
顾至最小篇幅地转动视线,看到了来人的模样。
又是那个“夏侯将军”。
夏侯惇垂眸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什长,这一路睡得可好?”
顾至盯着他,片刻,幽幽一叹:“尚可。”
如果不是一觉醒来,看到的仍是这个人,他可以更“可”。
怎么就不能让他一觉醒来穿回现代去呢。
夏侯惇不知他的想法,见他如此模样,俄然冷笑:
“顾什长当真一点都没有阶下囚的自知?”
顾至宛若一条被风干的死鱼,横在槛车内,声音疲弱无力,丝毫不见曾经悍勇破敌的模样:
“将军……”
夏侯惇说完前一句话,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听到后方传来的动静,夏侯惇脚下微顿,决定等他说完。
于是,他等来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句询问。
“将军,何时开饭?”
夏侯惇脚下足足停顿了五息。
最终,他一言不发地离开,脚下快了三分。
顾至望着夏侯惇几乎能踩出风火轮的脚步,缓缓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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