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到弩的能有几人?
幕后之人,必牵扯了其他太守——甚至州牧、诸侯王。
“今日,是我过于轻率,险些牵连了顾郎。”
陈宫放下箭矢,跪坐在茵席上,深深一揖。
这一揖双手贴在发前,一拜到底,手背贴着地面,竟是隆重的顿首之礼。
“公台言重,今日是顾某冒昧拜访,方有此祸。”
顾至托着陈宫的臂膀,让他起身,
“恳请公台告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又是如何‘唆使’旁人,包藏祸心?”
一句公台,替换了陈书掾这个疏离的称谓,在此情此景之下,瞬间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对于顾至的小小话术,陈宫没有多想。他正责怪着自己的疏忽,听到顾至的询问,他无可讳言,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将那人说过的话转述给众人。
待听到那人故意将矛头指向顾至,又鼓动陈宫“告密”,将戏志才指为细作,荀彧垂眸抿唇,神思未定。
郭嘉若有所思:“他为何会在公台家为仆?”
陈宫深感不忿:“此人原先并非我之家仆,而是桥瑁之仆。桥瑁身故,我见他哭得可怜,无处可去,方才收留了他。”
哪知竟收留了一个祸患。
郭嘉颔首:“如此看来,此人早就潜伏在东郡太守的身边,所图甚大。”
这话令陈宫心下大乱。他转向顾至,压下起伏的思绪,郑重询问:
“我有话想逼问此人,却不知,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顾至掩去了前因后果,神色肃穆地道:
“此人已被大公子关入暗室,公台若想一见,明日带一把净身刀,在府衙门口等候便是。”
陈宫:……?
他只说要逼问两句,没说要把人阉了啊。
第43章 冀州来信
此言一出, 震耳欲聋。不止陈宫失神错愕,久久不能言语,就连时常剑走偏锋的郭嘉都投以叹服的目光。
郭嘉知道, 顾至刚才的话只是一个玩笑。
每次吐出惊人之语,顾至面上的神情都颇为认真,半真半假,让许多人无法分辨那究竟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
就连他也被唬过一次,更别提严气正性, 比筷子还直的陈宫。
郭嘉欣赏着陈宫缓缓裂开的神情,起了戏弄的心思。
他往荀彧的方向觑了一眼,只见荀彧平定地坐着, 仿佛刚刚顾至不曾说什么惊人之语。
唯独在郭嘉看过去的时候, 荀彧望了过来, 眸中蕴藏着似曾相识的告诫。
郭嘉只当自己没有看见, 他挂着不可捉摸的笑意,转向浑身僵直,几乎已经石化的陈宫,
“顾郎说得极是。既然公台要去逼问,怎能不带威逼的刑具?用铁烙、刑刀太过残忍, 不如取用净身刀, 一了百了。”
僵硬的陈宫终于有了反应, 他转向郭嘉,不可置信地瞪目:
“肉刑被废已久,你们怎可——”
顾至:“噗嗤。”
陈宫蓦地转向顾至, 却见他正襟危坐,见陈宫回头,眼中流露出些许真情实感的疑惑, 似乎刚才偷笑的声音并非来自他的口中。
“哈哈哈,哈,哈哈——”
郭嘉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
“公台兄,你不会当真了吧?”
荀彧无奈起身,朝着脸色铁青的陈宫行礼:
“彧之好友,皆少年心性,还请公台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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