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都是这么温缓的性子,荀谌仍然不紧不慢,姿态优雅地坐着,看上去在发呆,实际上也确实走了神。
——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
郭图深感不可思议。
同为袁绍的谋士,他们几人有着激烈的竞争关系。
别看平日里他与逢纪勾肩搭背,互道兄弟,实际上,他们早就想给对方埋刀子,用排除异己的方式,成为袁绍最器重的首席谋臣。
逢纪和许攸都是南阳人,而他和荀谌是颍川人。
南阳对颍川,谋士之间,根据出生地划分派别,彼此抱团,那可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可郭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分到的“队友”竟是个面团似的人,不争也不抢。
很多时候,他都想摇着荀谌的肩,质问:难道你们荀家人都这样——长着最好看的脸,做着最温吞的锯嘴葫芦?功名利禄全都不放在心上?
郭图心塞,为了前途而焦急,却不得不孤军奋战。
袁绍来自四世三公的袁家,名门望族出生,本身又极有名望。他将来必成大器,会有无数智计高绝的谋士争先恐后地前来投奔。
如果自己不趁早收拢袁绍的心,成为他倚重的心腹,将来更难出头。
郭图当即趋步向前,走到袁绍身旁:
“若公孙瓒借机谋划,弃了幽州,夺取冀州,那可如何是好?”
见袁绍皱眉,郭图捏着袖中的密信,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他前几日收到一封来源不明的密信。这封密信虽然记载了能帮袁绍夺取冀州的妙计,但因为没有署名,让他心中不安,不敢取用。
原本郭图还有几分犹豫,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绝不能让逢纪帮袁绍夺下冀州。
“我有一计,可助主公拿下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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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颔首:“公则请说。”
“引青州黄巾贼进入冀州,让清河、安平等地陷入兵乱,一旦乱了冀州的局势,我们便可趁机逼迫韩馥退位。”
袁绍一双凤眼蓦然睁圆:“岂可如此?”
“张角已死,黄巾贼不过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主公既然要借助外力,与其招惹难缠的公孙瓒,何不利用黄巾贼?”
袁绍久久沉默,片刻后,从怀中取出一块写满字迹的缣帛:“陶谦也劝我将青州的黄巾贼引入冀、兖二州的州界,用以胁迫韩馥让位。”
说罢,他轻嗤一声,
“我焉能不知,他这是不堪青州黄巾贼的骚扰,想让我将祸患主动东引。”
一听这话,郭图不敢吱声了。
“都出去吧,让我独自一人好好想想。”
郭图随着众谋臣离开,深感惋惜。
看来袁绍这次不会采纳他的计策,逢纪胜了一筹。
郭图本已心灰意冷,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半个月后,青州黄巾贼竟如洪水般,涌入兖州、冀州的州界。
兖州首当其冲,东部、北部各县城被黄巾贼恣意劫掠,不堪其扰。
兖州牧刘岱大怒,不顾属下的阻拦,亲自带领部队征讨黄巾贼,却意外死在乱军之中。
兖、冀二州士人哗然失色。兖州军在对战中几次失利,又失去了统领者,民心涣散,在黄巾贼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州府的官员在济北相鲍信的提议下,请曹操担任兖州牧,入主昌邑,共抗黄巾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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