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曹公那边的人。”
毛玠闻言,不再询问。
在不远处一边与县官对骂,一边偷听谈话的许汜却是炸了。
“果然是荀文若,一定是他——”
笮融派人送了一封信,让他想办法将荀彧引到博平,除掉这个威胁。信匣中夹了一张画像,正是那荀彧的样貌。
许汜设下圈套,让人对着画像严查进出。
他等了许多日,等得头发都枯了,底下才传来好消息。
卫兵们抓到一人,与画像有着九分相似。
画像再栩栩如生,终究也只是画像,不可能与本人完全一致。
能有九分相像,年龄又对得上,那就一定是本人。
“我千防万防,及时将人抓住,却还是让他找到了时机……”
许汜深恨不已,以头抢地,状若疯魔的样子将刚入门的陈宫吓得不轻。
等听清许汜的话,陈宫心中复杂难言。
他想找荀彧好好地谈一谈。可当他见到徐庶带过来的“荀彧”,陈宫脑后冒出一个硕大的问号,两眼眯成一线。
许汜果然是疯了吧,这能是荀彧?
陈宫捏着鼻子处理了许汜留下的烂摊子,正要找顾至询问接下来的打算,却发现顾至不见了,连徐庶也不翼而飞。
忙了一整天的陈宫气得发笑,忿忿咬牙:“好个顾郎,好个徐元直。”
被陈宫“惦记”的顾至此刻正在聊城,吃着枣祗设下的晚宴。
徐庶坐在他身旁,一声不吭地陪着吃,并不说话。
在曹操出征前,枣祗见到了随军出征的幕僚团,与戏志才打了个照面。
枣祗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城外那天他认错了人,因为一条玉坠的乌龙,把这个姓顾的少年当成了戏志才。
这本该是件尴尬的事,但枣祗此人从来不知道尴尬是何物。再次见面,他的脸上只有见到旧人的欢喜。
“来来来,多吃点,莫要客气。”
枣祗起身给徐庶斟酒,给顾至盛羹汤,眼中带着莫名的慈祥与欣慰,
“儿时,父母见我馋一口肉,便买了一只小豚让我养着。我每天都似这般,一勺水,一勺菜羹地养着……”
徐庶接过酒,行完敬酒之礼,正要一口闷下。
忽然听到枣祗谈起“一勺水一勺羹”的养猪经验,徐庶僵着手,只觉得这酒杯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看向顾至。见顾至神色如常,没有碰那碗汤羹,徐庶便也悄悄将酒杯放下,推到一边。
枣祗的话题极为奔逸,前头还在讲养猪心得,后面就开始讲郭嘉与戏志才小时候的趣事。
顾至听得津津有味,不忘询问:“世叔可见过小时候的文若?”
“自是见过。”
枣祗见顾至不仅没有不耐烦,还表现得兴致勃勃,恨不得煮上一壶青梅酒,与他讲到天明,
“文若小时候喜静,又颇为懂事……”
枣祗一向不得晚辈的好感,很少有晚辈愿意听他絮叨。他也曾试着控制,不讨人嫌,可始终改不了这个毛病。
如今碰到顾至,竟有一种遇上伯乐的动容。
枣祗并不知道,他眼中的伯乐,虽然看似认真地听着他的讲述,挂着平和的笑,实际上脑后已冒出了一个小小的井字。
原因无他。
在顾至询问过后,枣祗只说了两句有关荀彧小时候的趣事,接着就话锋一转,又开始讲他枣家的养猪秘闻。
包括他怎么洗猪圈,怎么刷食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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