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会意:“天子身边没有卫尉、羽林郎?”
枣祗的神情愈加苦闷:“只有几个内侍在侧。”
此事确实透着几分古怪。顾至暗道。
原著中后段的剧情,他只囫囵地过了一遍,很多地方记得不甚明晰。何况,现在蝴蝶效应乱飞,董卓提前暴毙,中央朝廷这一头的时间线已经彻底偏移,即使他手头拿着原著本著,也没法照本宣科地参考。
但若撇开一切干扰因素,只看这件事本身……
“既然是‘天子’,世叔不妨见上一见。”
顾至拐弯抹角地提醒,
“但为了‘天子’的安危,世叔务必要暗中行事,切不可告知他人。”
“合该如此。”
枣祗深感头痛,缓缓起身,“既然是‘天子’,无论如何也该见上一见。”
就算是假天子,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他也要像奉迎真天子那样,以至高礼相待。
离去前,枣祗没忘带走顾至的那只信匣。
望着枣祗写满了“麻烦”与“丧气”的背影,顾至回忆着原著中刘协的性情与能耐,忽然灵光一闪,串起了部分脉络。
“世叔。”
他喊住枣祗,在后者不解的回眸中提议道,
“或许可以找人去临近郡县打听打听,看看其他地方,可有出现‘天子’的踪迹?”
枣祗起先并未听明白,待将这句话琢磨了两回,他的眼中多了一分惊色,回身抱拳,带着亲信匆匆离去。
顾至用过朝食,在休息了两刻钟后,安分地回到榻上休息,等着药汁熬好。
依照濮阳与聊城的距离,若是轻装上阵,赶来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若是骑着快马,全速赶路,不到两日就可抵达。
也就是说,加上书信寄送的时间,距离荀彧来到聊城,还有四五天的时间。
在未来四五天的时间里补上前面十天的亏空……多少有些困难,但他不得不试。
顾至愁苦地叹了口气,神色之苦恼,几乎与因“天子”之事头大如斗的枣祗不相上下。
——有一个通读经史子集,略知百家之道,会把脉象的好友,想糊弄都难。
还是老老实实喝药休息吧。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顾至喝了三天药,窝在房中休养,避免劳累。
在有意的养护下,疲惫多梦的现象得到了明显的改善,也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底。
枣祗这三天甚是忙碌,每天早出晚归,没再与顾至碰面。
徐庶每日都来探望。见他好生休养着,没有离开的打算,徐庶面上不露,心下安慰,独自到府外喝酒游玩,消磨时间。
到了第三天夜晚,顾至一如前几日,在亥时就早早躺到榻上,争取早睡。
在药汁的助眠下,他昏沉沉地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顾至被喧嚷声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坐起身,左手握住靠墙而放的佩剑。
轻盈的脚步落在门外,顾至披上外袍,提着佩剑下了榻。
足衣刚踩上竹筵,木门就被巨力撞开,徐庶出现在门外,神色焦灼:
“府中生乱,快随我离开。”
顾至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鞋履,提起壁衣旁的鱼纹铜洗,往外一丢。
铜盆如同一张飞舞的铁饼,从徐庶身旁掠过,打在后方一个穿着短褐的贼人脸上。
本想偷袭徐庶的贼人被铜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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