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融的脸终于绿了。
他骗杀新主,只是趁其不备, 杀几个温厚良善的老实人。
眼前这个孙坚可是真的狠角。
连王睿、袁术这种占据一州之势的刺史都能被他轻易算计,死的不明不白。此人还曾经带着军队长驱直入, 几次击退彪悍的西凉军, 岂是他手头这些虾兵蟹将能抵挡的?
笮融正慨叹自己时运不济, 命已休矣,却未想到,孙坚在率领大军将他包围后, 并没有当场格杀,而是独自下了马,缓缓走到他的身前。
“徐州危在旦夕, 陶公重疾缠身,你为何弃他而去?”
笮融惯常使用旁门左道,本就生性奸猾、擅长钻营,听了孙坚这话,哪能不明白孙坚的用意。
为了吞并九江等地,在江右、江北地带站稳脚跟,孙坚不希望陶谦败得太快,这会让他直面不必要的威胁。
弄明白孙坚的谋算,笮融心中冷笑不已,当即露出慈和而悲痛的神色:
“陶将军自知不敌,让我独自逃亡。我虽无能,又岂能弃他而去?只得一路向南,寻求救兵。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游走了几个郡地,竟无一人愿意援护徐州。”
“所以你就将他们全部杀了?”校尉朱治打断笮融的自白,冷冷询问。
险些被拆穿谎言,笮融却毫不慌乱:
“他们想要我的性命,我自然只得还手。”
听到这话,朱治还想讥嘲几句,被孙坚用眼神制止。
孙坚并不想探讨笮融杀害赵昱等人的理由,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笮国相,我借你两万兵马,助你守卫徐州,你可愿意?”
孙坚身后的部将纷纷变了神色,连笮融也诧异地瞪大眼,几乎忘了维持虚假的悲悯之态。
“将军此言当真?”
孙坚不答反问:“下邳国的巍峨佛寺,笮国相莫非舍得?”
笮融当然舍不得。
他在徐州大肆敛财,劫掠百姓,仗着陶谦的纵容霸占漕运,向商户征收高额赋税,就是为了建造如阿房宫一样庞大、豪华的佛寺,让千万人前来跪拜。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岂会丢下十多年的心血,只带着一座小金像逃亡?
笮融目光闪动,确认孙坚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愿意下血本,当即认下:“如此,那便多谢将军。”
等笮融带人离开,孙坚身后的部将立即出言相劝。
部将程普道:“笮融此人,诡诈刁毒,若对他伸以援手,怕是有朝一日会被毒蛇反咬,悔之莫及。”
部将黄盖出声附和:“赵昱、薛礼都是清廉正直之人,却被笮融所害,此人口中没有一句实话,绝不可信。”
孙坚却只是笑道:“我用毒蛇,只是看中毒蛇的毒牙,让他为我们开路,又不是真的要将此人收到帐下。几位无需多虑。”
校尉朱治皱眉:“主公,笮融反复无常,喜怒不定,眼中只有利益。他能那么快地弃了徐州,对徐州全无眷恋,未必会为了佛寺,带着援兵折返。若他贪心不足,妄图吞象,想要谋害主公——”
“朱兄所言在理,但我心意已决。”孙坚沉声道,
“成大事者,当用一切可用之人。用人如用兵,兵行险招,方能制胜。笮融虽品行不端,却有智有谋。我抓着他的弱点,驱使他回返徐州,最多计划失败,亏损一些兵马,能有什么威胁?”
见自己的侄子孙贲也想开口劝阻,孙坚隐隐不耐:
“陶谦驾驭笮融这么多年,尚能安稳地活着,我莫非比陶谦还不如,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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