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他急切道,“郭奉孝可以证明。”
没等顾至想明白这件事为什么要郭嘉证明,眼前之人已俯身向前,揽住他的肩。
“那便请阿漻——证明给我看。”
衣带如发丝般散落,在指尖晃荡不休。
炙热的体温贴近身侧,还未完全靠近,顾至就被一阵哭声吵醒。
“……”
顾至猛地睁开眼,眼前是黑如锅底的天,身边的床榻冰冰凉凉的,哪有什么人。
一旁,薄而短的衾被随意地落着,没人来过,也没人替他盖上。
顾至坐起身,脸色变得比锅底更黑,携着满身的燥火与杀气,猛地拉开房门。
门外,郭嘉正靠在长廊下,一边握着酒杯,一边观赏着院子外的闹剧。
见顾至出来,郭嘉打了声招呼,主动为自己解释:
“酒杯中装着的是水。”
做完解释,郭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顾至神色不对,不由蹙眉,捧着酒杯向前:
“你怎么了?”
“……”
顾至总不能将梦境的内容说给郭嘉听,他望着院中的乱象,忍耐着询问,
“发生了何事?”
郭嘉没再多问,转向院外:“城内那些世家习惯了横行霸道、鱼肉乡里,见主公不好瞒哄,就暗中联系张杨、韩暹,以主公‘挟持天子’的名义劝他们出兵,意图来个里应外合……”
挟持天子?
顾至神色间染上了几丝微妙。
要是曹操身边的人没有泄露消息,那么,某种程度上说,他们还真的猜对了。
——假如“奉天子以令不臣”也算挟持的话。
多年相处,郭嘉哪能看不出顾至的腹诽,当即一笑:
“他们确实是‘猜’的。因为天子下落不明,又见张杨、韩暹等人接连寻找天子,便想挑动是非,借刀杀人。”
至于“歪打正着,捅破刘协的真正去向”,那只是个巧合。
“可审问过了?”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郭嘉不确定地往顾至的所在瞄了一眼,旋即,错愕地瞠目:
“你不会真的……和掌刑的酷吏学过一手吧?”
难道顾至曾经在他面前施展过的“正骨术”,真的是刑罚手段?
没有得到顾至的回复,但郭嘉已有了答案:
“惹了你,还真是倒霉。”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作乱者是怎么招惹顾至的。
也许,是因为耽搁了回返的行程?
目送顾至远去的背影,郭嘉收起了盛水的酒杯,晃晃悠悠地往屋内走。
“鱼水之思,人之常情。”
哼着不知名的歌,房间的大门被缓缓关上。
……
宛城作为南阳郡的治所,衙署宽阔而宏伟。
曹操在前堂坐了一夜,熬得眼眶青黑。
在亲信与谋臣轮流休息的时候,只有他这个主公睁着铜铃大的眼,处置叛徒,平定动乱,审问细作。
那些往日里恣意兼并土地、以权谋私的豪强,借着盐铁经营,暗中兴起战火。
往日里眼高于顶,从不俯瞰苦难一眼的他们,现今一个个落了网,倒也跟个普通人一样,知道挥洒眼泪,表达自己的畏怯。
曹操收起面上的讥讽,看向长子曹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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