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正是其中之一, 他坐在许褚和典韦的身后,见证着这场前所未有的仪礼。
繁琐的仪式让他如坐针毡,此刻闻到美酒的清香,才算松快不少。
再看旁侧,名叫徐质与贾信的将军他并不认识, 那个叫徐庶的游侠他也毫无接触,顿时熄了与人共饮话事的想法。
张燕在这喝着闷酒,好不容易闲下来的郭嘉却是在前头豪饮。
见郭嘉越饮越多, 全无节制, 顾至派人将他面前的酒坛清空, 换成清水。
郭嘉顿时哀悼远去的美酒:“今日我忙上忙下,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明远何必扫我的兴?”
此言情真意切,怎奈顾至态度坚决, 丝毫没有被他的软话说动:“正是因为奉孝劳苦功高,更不能放任奉孝过饮伤身。”
最终, 郭嘉好说歹说, 才终于从顾至手中要回一小只酒壶。
他没法继续牛饮, 只能小口呷酒,唉声叹气。
曹操在一旁笑道:“奉孝这性子,也就只有明远与文若能镇得住。”
与他临近的曹昂与曹丕应了一声, 并无旁的话语。
曹操难免觉得无趣,转头看向另一侧,询问两位从兄弟:
“子孝与元让的子嗣也大了, 何时请孤饮一杯喜酒?”
曹仁与夏侯惇各自回了答案,与曹操推杯换盏。
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戌时三刻,众多宾客饮足了荀家酿制的美酒,半酣着离去。
两家兄长各自交代了一番,亦乘车归家。
因为事先做过请令,临近值守宵禁的巡卫在检查过身份后便行礼放行,并未多问。
房中,顾至二人脱下玄色衣袍,简单沐浴了一番,并肩坐在榻前。
距离平日就寝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闲着无事,顾至开始整理宾客送来的礼物。
兄长们送的礼物比较实在,大多是平日能用得上的漆器。似典韦、许褚以及张燕这些与他们相交,又不十分熟络的宾客,送的多半是一些精巧而常见的物件。
曹丕送了一对精致的匕首,被玉扣格束着,收纳在一处;荀攸送了一面绘着并蒂莲的透光镜,还有一壶自酿的美酒。
顾至将小件的礼品分类收好,附身一看,瞧见了郭嘉的贺礼。
郭嘉的贺礼装在一只半臂长的木匣中,木匣本身窄而长,看上去平平无奇,未曾镂刻也未曾涂漆,却因为过于朴实,在众多礼盒中显得与众不同。
顾至打开木匣,发现木匣内装着的并非小巧的金银玉器,而是一张卷好的缣帛。
带着几分好奇地打开缣帛,顾至只扫了一眼,就猛地将缣帛重新折起,塞入匣中。
荀彧正坐在他的身后,陪他一同收整礼物。还未看清缣帛上的内容,缣帛便已收起,又见顾至产生如此过度的反应,荀彧轻抚他的后背,温声呼唤:
“阿漻?”
耳旁带着询问意味的呼唤近在咫尺,顾至余惊未定,在心中骂了郭嘉几声,努力遏制异常的神情:
“忽然有些乏了,待明日再收整。”
荀彧对他何其了解,见此,心中已有所猜测,只体贴地没有再问。
不知是顾至攒着木匣的力道过重,还是木匣的质量太差,他还未将封盖合上,这只朴实无华的木匣变发出脆响,在他手中列成三段。
荀彧蓦然一惊,拨开碎裂的木片,抓着他的手查看。
见顾至并未受伤,荀彧神色舒展,目光被视线边缘摇曳下坠的白色吸引,跟着缣帛一同飘落。
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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