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也怨我,”明怡从不习惯把责任推给旁人,“你呢,吃了你兄长什么排揎?”
裴承玄笑容发苦,往上方指了指,“头悬梁锥刺股,害我抄了几日书呢。”
明怡瞠了瞠目。
心想,好一对难嫂难弟。
少顷,便闻外头传来脚步声,当中还夹杂着孩童的笑声,便知人来了。
掀帘而出,裴越迎着裴萱和齐俊良夫妇过了垂花门,身旁还牵了个三岁左右的稚童,孩子极为活泼,想是认出了小舅舅,甩开齐俊良的手,朝裴承玄扑来。
“长姐,姐夫!”裴承玄遥遥行了个礼,旋即三步当两步垮下台阶,弯下腰,将扑来的钊哥儿给抱起,“好钊儿,又重了。”
裴越目光在明怡和裴承玄身上逡巡一阵,便指着明怡,与裴萱和齐俊良引荐,“这是新妇明怡。”
裴萱抬眸望去,只见一身着湖蓝锦袍的高挑女子,淡立台阶处,她眉目生得极为秀致清润,眼神清而定,大约是察觉有人在打量她,自眉梢绽开一笑,晨阳打屋檐处斜照而下,将这一抹笑衬出些许斑斓色彩。
比想象中要出众太多。
裴萱放心了,不然这样金尊玉贵的弟弟,当真跟一乡野粗鄙女子过一生,裴萱都替他不值。
“弟妹。”
裴萱大大方方迎过去。
明怡早年其实见过裴萱,那个时候的裴家二姑娘,热烈又明亮,在人堆里很显眼,不过也仅仅是一面之缘,现如今再逢,她身上那股热烈的劲儿没了,好在依然明亮耀眼。
“二姐,二姐夫!”明怡朝他们拱了拱袖。
随后目光落在裴越身上。
夫妻俩对了一眼,一左一右引着他们去春锦堂。
荀氏见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裴承玄又将孩子抱至她怀里,荀氏搂着直喊心肝儿。
“坐吧坐吧。”荀氏吩咐道。
对面的裴萱和齐俊良倒是坐了,这头的明怡和裴承玄没慌忙坐,而是齐刷刷看着裴越。
裴越看他俩那憨样,就很头疼,没搭理他们,继续跟齐俊良说话去了。
明怡和裴承玄会意,老老实实坐下。
裴萱喝了茶便起身,“娘,我去给二婶和三婶请个安。”
今日长房家宴,没打算惊动二房和三房,但裴萱向来识大体,归宁不去拜访说不过去。
自午时正方回,宴席已摆上了。
荀氏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开席。
席间,明怡刻意留意齐俊良和裴萱。
夫妻俩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像有隔阂的样子,那齐俊良似乎对裴萱喜好了熟于胸,替她布菜,给她斟茶,眼神绕着裴萱转,一时都离不得似的。
这就怪了。
难不成真有心里装着妻子,也能心安理得在外头偷腥的男人?
到底是旁人家务事,明怡也不好多揣摩,略略感慨几句便丢开了。
可荀氏实在是敏锐,她坐在主位,一眼就瞧清所有动静,那媳妇儿眼神不住地往齐俊良和裴萱身上使,可不就是羡慕人家夫妻琴瑟和鸣么。
天可怜见。
虽说荀氏也嫌弃过明怡,可这段时日相处,明怡看似不拘小节,实则心思细敏,荀氏对她已经很有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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