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挺干净,地上清一色的青石板砖,花坛里栽种了些长青的绿植,陵园正中矗立一块石碑,上书‘上柱国一品骠骑将军李蔺昭之墓’,墓碑往后便是一石砌的圆形陵堆,将杂草和封土压在其下,左右草木葳蕤,松涛赫赫,景致十分清幽。
二人迈上台阶,便听得沈燕在墓前哭哭啼啼,
“蔺昭哥哥,你这一去,再无人教我打马球,再无人陪我喝酒,你可知,我家后院酒坛子都堆成山了……”
明怡听了一阵头疼,都不敢去看谢茹韵的脸色。
果然,谢茹韵已是气得跺脚,转身退下台阶,绕去右侧园圃旁大哭,“仪仪,你听见没,他果如你说,与人家不清不楚!”
“是是……明怡脑门发炸,忙追过来,扶住她胳膊,“我就说嘛,他就是个混账,从此之后,你与他分道扬镳,一刀两断!”
谢茹韵眼泪横陈,不解气道,“我早与他一刀两断了!”她扑在明怡怀里,委屈地低泣,“从你给我退婚书,我便与他再无瓜葛……”
“就是,”明怡抱住她细细宽慰,“不及梁公子对你之万一。”
梁鹤与追过来,正巧听见这话,快慰地与明怡作了一揖,“少夫人,冲着这话,往后在下便为你马前卒,有事,您尽管吩咐。”
长孙陵抱臂跟来,一脚踹他屁股,将他踹老远,“轮得到你孝敬我表舅母?”
梁鹤与被他揣了个趔趄,差点一脸栽花圃里,脸上还笑嘻嘻的,“陵哥儿,你轻点。”
他脾性就是这么好,与谁都结不来仇。
明怡好生佩服,与谢茹韵道,“别说,这性子配你。”谢茹韵脾性烈,可不得梁鹤与这软性子来包容。
谢茹韵被他俩这一闹,反而破涕为笑。
重新回到墓前,那厢沈燕已诉说完,梁鹤与提了一壶酒打算往前,被长孙陵一拦,“你就算了吧,酒留下,话就别说了。”
梁鹤与甩开他,认认真真上前诉说了一番衷肠,大致意思是他想娶谢茹韵,望兄弟成全,若成全,往后每年酒管够,长孙陵觉得丢脸,退开几步。
这时沈燕指着远处山间一片殿宇,
“那是何地?”
明怡和长孙陵一同望过去,只见三里开外某个山陵处,隐约可见几栋琉璃宫殿,从布局看来规格不低。
长孙陵认得,“那是章明太子的陵园。”
“章明太子是谁?我朝不是没立太子么?”沈燕常年居住肃州,没听说过章明太子的名号,
长孙陵只能将个中缘故解释给沈燕听。
他们二人这厢说话,那边轮到谢茹韵上香,明怡见状过来帮忙。
早有仆人送上来几个食盒,谢茹韵一一拿出摆上,共有七八样下酒小食,一壶烈酒横洒碑前,明怡闻得是一坛西风烈,心都在滴血,“来来来,我帮你。”
“一边去。”谢茹韵现如今也晓得她脾性,怕她偷喝。
谢茹韵洒完一坛酒,双手合十,旁的话没说,就一句,小声低语,
“蔺昭,蔺仪只身入京,恐陷凶险之局,你可一定要保佑她平平安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