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主意,“恒王咱们动不得,可以动他身边人,江城既是他幕僚,必定与恒王府其余幕僚走得近,你一个个传讯,恒王迟早能被你逼出马脚来。”
“妙计!”
接下来从一月中旬至二月中下旬,整一月余,三法司均为恒王和萧镇的案子奔波,这一查,多少拔出萝卜带出泥,时不时有官员被带进都察院盘问,弄得满朝人人自危,惊恐万状。
到二月底,终于尘埃落定。
三法司查实三年前萧镇安插心腹至探军司,截获了北燕一封密报,密报显示南靖王很可能行声东击西之策,真正目的不是宣府而是肃州,意在弄死李蔺昭,除去这块心腹大患。
彼时萧镇身为三千营的总兵,正奉旨带兵前往宣府御敌,至半路得到这个消息,萧镇很快将之拦截,不曾上报探军司,而是安排心腹拿着密报来寻恒王。
恒王收到消息,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一旦摁死李襄和李蔺昭,七皇子便如折翅的鸟,没了与他抗衡的资本,于是果断指示萧镇瞒下消息,照旧将错误情报送去肃州,干扰肃州军的判断。
与此同时,皇帝这边听闻北齐和北燕联军来犯,进逼宣府,立即下诏勤王,于是李襄奉旨调度三万肃州军援助宣府,以至本部兵力空虚。
李蔺昭亦有探子在北燕,其中数度来信,质询探军司情报,可探军司及兵部给达的指示是驰援宣府,抗旨不遵可是大罪,李家父子没法子,只能依令行事。
到了十二月初,南靖王的大军忽然调转兵锋,连夜行军,直往肃州扑来,肃州军哨骑打探消息,立即回营禀报,李蔺昭火速发书去京城,请求援军,而当时离肃州最近的有两支军。
一支是机动部队,游离在各军镇之外,准备随时增援的三千营,主帅为萧镇。 W?a?n?g?址?F?a?b?u?页?ⅰ?????w???n????????5?????o?m
一支是肃州与宣府之间的榆林军,当时榆林军的主帅是王尧。
榆林也是边关重镇,兵力不可轻出,王尧让萧镇去,萧镇本意便是要拖死李蔺昭,以京军不可远离京都为由,迟迟不发兵。
而那时,李襄调去宣府的三万肃州军,已与北齐的先遣部队交上手,脱不开身,且还不知肃州出了事。
直到后来,南靖王动向越发明显,探军司军报一封接着一封发去奉天殿,皇帝当机立断,命快马持兵符,送达萧镇军营,命萧镇和王尧各出一万五兵力,组成三万骑兵驰往肃州。
半路萧镇以大雪阻路为由,进军缓慢,直到李蔺昭死了五日后,即李襄叛逃当日,大军方抵达肃州战场。
期间萧镇与恒王之间,全靠书信往来,为确信消息属实,许多密信需盖恒王私印,大多信件已被萧镇焚毁,但这位老狐狸,也善谋自保之道,心知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愣是给自己留了两封保命,最后被在书房地窖里查出来。
再有涉事将士的口供与一些其他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确认恒王主使萧镇瞒报军情,救援不力,致使肃州军全军覆没。
二月二十这一日,王尧将所有卷宗物证口供送达三司会审的大堂,彼时裴越,谢礼和刑部尚书姜池端坐案后,王尧将卷宗交上去后,长吁一口气,
“幸不辱使命,将此案查了个底朝天,为肃州军讨了个公道。”
“是吗?”裴越看着案前厚如山峦的卷宗,眼底露出一丝轻蔑,“那真是辛苦了王侯。”
王尧立在背光处,望着对面那张清秀明锐的面孔,只觉无端透着几分渗人的寒意,却还是自顾自道,“裴大人,此案可了结了吧。”
早日结案,他早日脱身。
裴越温文尔雅道,“我看还差一点。”
王尧错愕,“差什么?我瞧着都审明白了,一应嫌犯也捉拿归案了。”
裴越笑容不变,牢牢注视着他那张脸,“还差将一个助纣为虏的恶徒绳之以法。”
王尧顿时心惊肉跳,心虚地问,“裴大人何意,本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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