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容承洲来接她回家吃饭。
见她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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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驾驶座上,温热的掌心挪到她脸上,宽大的手掌轻易盖住她的大半张脸:
稍显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问:“怎么了?肚子疼了?”
江茗雪摇头,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手掌。
然后头抵到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地:
“容承洲,今天我的母校北医药大学的孙校长给我打电话了,邀请我下周回学校开讲座。”
车子停在路边,没有启动。容承洲认真听着:
“北医药很出名,这是件好事,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江茗雪在他怀里直摇头:“我连一点小病都治不好,根本不配做演讲。”
容承洲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磁性温润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这个世界上没有能治百病的医生,即便是华佗也会被内科难倒。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病人,让你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我知道,元和医馆江茗雪七个字在医学界声名远扬,无人不知。孙校长亲自邀请说明承认你、看重你,更说明你值得他的看重。”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羽毛一样抚平她心底的沟壑。
江茗雪鼻子酸酸的:“可是,我还是感觉好难过。”
她也不知道在难过什么,明明治不好该开心的。
她有依照容夫人的嘱托尽心尽力,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和医德。
在这种前提下治不好容承洲,她不用被迫和他行夫妻之事,应该是她该觉得庆幸的事,是最好的两全办法。
但她今天一想到如果一直治不好,容承洲会很难受,心底就莫名其妙闷闷的。
连江茗雪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心态早已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
从起初只想找一位能满足她柏拉图婚姻需求的老公,到之后的不愿违背医德,尽心治疗他,再到现在会因为治不好而自责难过。
这其中掺杂了多少复杂的情感,她已经分不清。
可能是医者仁心,或是夫妻相处生出的责任心,更或者是其他她看不清楚的情愫。
像是一团云雾积聚在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容承洲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背,耐心开导:
“我知道,你有难过的权利,在明天天亮之前,你都可以只做你自己。”
江茗雪不住地点头,在他怀里待了许久许久。
车外,路上的行人匆匆驶过,没有人打扰越野车内的新婚夫妻。
直到夜幕降临,江茗雪才从浓重的悲伤中抽离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隔着中央扶手箱紧紧搂住男人的腰身:
“容承洲,我昨天说得是真的,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个承诺来得突然,打破了原本温馨的氛围。
容承洲抱着脆弱妻子的手蓦地一顿。
脑海中忽然掠过一道猜想。
让江茗雪认为棘手的病人,该不会是他吧。
第43章
两人在车内耽误了些时间, 到家时已经快晚上八点,连姨已经把饭菜热了两遍。
容承洲安慰了许久,江茗雪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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