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白这么体贴,却让她愈发坐立不安,简直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日日都在遭受心灵的折磨。
既庆幸他没过问,又害怕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宁可那第二只靴子落地。
倘若她当真无辜,自可坦坦荡荡,无心无愧,可阿风知道,她不是无辜……阿白只当是贺凤臣意1淫她,却不知道她跟他之间,本就不清白。
“怎么了?”方梦白莞尔抬眸,乌发散落肩头。
阿风张了张嘴,鼓起勇气:“你……那天蜃魔穴……”
两年多夫妻,朝夕相对,她知道,方梦白绝无他表现出得那般风轻云淡。
平日里,他们夫妻可谓无话不谈,也从不吝惜表达对彼此的爱意、支持。
可若他想瞒,想要隐藏,任谁也猜不出他玲珑心肠,曲折心思。
方梦白越是绝口不提,阿风就越着急。
因为她确信,若是放在以前,他们夫妻早就开门见山,坦诚相待了。从前还在槐柳村的时候,赵婶子他们没少笑话他们腻歪,夫妻俩说个话掏心窝子似的。
可不论旁人怎么说,他二人只会为彼此之间的全无保留而感到甜蜜。
“阿白我……”阿风有点想哭,眼眶也红了。
方梦白顿了一下,抬袖去拭她眼角泪花,笑道,“怎么还哭鼻子了?”
“阿白我……”阿风抓住他手,想说却说不出口,只能笨拙重复,“蜃魔穴……”
“阿风。”方梦白温柔眼凝视着她,指尖淡淡勾起她鬓角碎发,“我们不提这个好吗?”
阿风:“可是……”
不是不过问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她有预感,她若当真不闻不问,方梦白才会失望。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方梦白:“我的想法?”
对上她红得像兔子的眼睛,方梦白轻轻叹口气,一掸袖口,“也罢……”
他拽了张凳子在她面前坐下,“阿风……你喜欢贺凤臣吗?”
阿风大脑嗡地一声,浑身上下立刻就僵硬了。
她是鼓起勇气想跟方梦白好好聊聊。
可没想到,少年如她所愿,亲顷刻间便褪去温润的皮相,露出内里的锋芒,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阿风僵硬问:“……怎么,怎么这么问。”
方梦白却再没动静,也没回复。
阿风的心几乎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在少年淡柔的目光下,险些抓破了被褥。
他没有解释。
没有追问。
也没有安慰。
他只是安安静静,用一双秀目细细的,淡淡地瞧她,像一条冷血的蛇。
阿风心里活像是塞了只□□,在毒蛇的注视下,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除了二人第一次见面时,方梦白第一次用这样的视线审视她。那时他失去记忆,身受重伤,醒来时正是最戒备的时候。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消轻轻瞧她两眼,她便如蛇口中的蟾蜍,被拿捏得动弹不得了。
他如何看不出她如今的恐惧,若是从前,他定心疼得将所有原则都抛下。
可他没有。
他仍是看她恐惧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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