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行动。
两人沉默地伫立廊下,望着庭前的月光。
隔了一会儿,阿风终于开。
“阿白他……当真全忘记了吗?如今的他,知道多少?”这不能怪她。她不能不去在意方梦白。
贺凤臣竟毫不在意她言语中流露出对方梦白的牵挂:“……断情丹的事瞒不过他,他服药后不久便觉察出不对。”
“我们当时并未透露你的身份,只告诉他,他是为情所伤,才选择了服下断情丹。”
阿风的心不由提了起来,“他……怎么说。”
贺凤臣抬起眼,漆黑的眸子尤为冷酷清明:“他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当初的他既已选择忘情,如今的他自也不会重拾那段被他主动放下的感情。”
阿风的喉口仿佛一下子梗住了。
这么说,他是知道他有个不忠的前妻,只是不知道“阿风少侠”正是他那位前妻罢了。
“我明白了。”阿风喃喃道,她觉得很奇妙,仿佛心痛,又仿佛松了口气。
“多谢你,贺道友,多谢你如实告知。”
贺凤臣沉默一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
初春的夜风寒凉刺骨,贺凤臣目光掠过她微微发白的脸颊,垂眸解下了身上的外裳。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乱的脚步。
阿风跟贺凤臣一齐回过头。
是个惊惧的白鹿弟子:“贺……贺道君,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大师兄请道君过去议事。”
贺凤臣处变不惊,继续为她披上外裳:“夜里寒凉。”
阿风下意识想要拒绝。
贺凤臣淡淡道:“阿风,我方才所言的二哥,自也可以指不涉情爱的,单纯的兄妹之情。”
阿风拽着那件过分宽大厚实的外裳,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多谢。”
贺凤臣这才看向那白鹿弟子:“方丹青所在何处?带我过去吧。”
贺凤臣一走,叶凌云这才狗狗祟祟探出个头来:“阿风……贺道友走了?”
阿风一愣:“是,走了,怎么了?”
叶凌云长松口气:“吓死我了,几年不见,你这位兄长气势怎么反倒比从前更冷了?”
更冷了吗?阿风有些不太确定想。
似乎,比之前更为内敛,克制,不可捉摸了。
“阿风,外面风大,你要进来休息吗?”叶凌云问。
他住东厢,阿风住西厢。这里的歇息自然是指回堂屋暂歇。
阿风摇摇头,“我不冷,想再去逛逛,透透气。你要是累了,就先歇息吧。”
-
初春的夜寒凉入骨。
行走在那白鹿弟子身前的贺凤臣,仿佛比这春夜还要安静,冷清,寂寞。
那白鹿弟子忍不住打个寒战,他姓孙,单名一个邑字,是整个白鹿学宫内再普通不过的一名弟子。
若说有什么不凡之处,便是修为在同龄人中也算佼佼者,因而有幸跟随在大师兄方梦白的左右。
孙邑的心情很纠结,他目睹了贺凤臣进了大师兄下榻的“幽篁院”。
他二人到底谈了什么,孙邑不得而知。
贺凤臣待得时间很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走了出来。
贺凤臣走了,孙邑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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