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总是会拥有和几年后截然不同的恐惧和想象。他想起自己十九岁时,也曾觉得自己的几年青春,是用来交换金钱的最佳资产。一眨眼,邀请他合作的IMF的信函就挂在手机屏幕上,他也成为和过去完全不同的人啦。
他静静抱着邢钧,直到邢钧说:“时雪青,你会一直在家里吗?”
几年过去,他和邢钧的结合,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家了。
时雪青低下头,轻轻吻邢钧的脸颊:“我在,我一直都在。”
邢钧低低笑了。他换了个姿势,改成自己把时雪青抱在怀里。时雪青窝在他的胸膛上,看着窗外的向日葵和盛夏。
忽然间,他觉得,回家真好。
异国的游子总在寻求一个归属,成年后的旅人也总在颠沛流离。他从十三岁开始就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在那之后,一直在寻找一个在异国安身立命的办法。
曾是摇奶茶,后来是傍富婆,再后来傻乎乎地、想学着小网红捞男人。
原来,他想要找的一直不是一个办法。
而是一个让人心安的归属,一个家。
两个留学生像蒲公英一样四海游历。即使如今,时雪青也不知道硅谷或洛杉矶是不是他和邢钧从此人生的归属。他的工作跑遍四方,邢钧对在美国的经营环境也不算非常满意。或许有一天,他们还会飞到别的地方去。
可家的锚点,终于有了一个着落。
那就是身边的另一个人。
无论是在伦敦,还是在洛杉矶。
……
距离剧组开工还有一个月,时雪青在8月却也不是无事可做。
他穿着典雅,出席Viola美术馆的开幕式。这座以“紫色”命名的美术馆里收藏了许多颇负盛名的艺术作品。时雪青担任馆长一职,邢钧则是美术馆的最大出资方。
美术馆开幕当天,无数名人雅士聚集。时雪青站在他们之间,清冷淡雅地和每个人打招呼,照片被刊载在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在紫学家的眼里,时雪青又装到了。而时雪青本人则觉得,社交压力太大,他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于是开幕式结束后,时雪青窝回别墅里。邢钧特意拿了个小锤子给时雪青捶腿。时雪青已经被社交击倒,在沙发上趴着唉声叹气:“以后不去这种大场合了。”
邢钧说:“我以为你想要美术馆,拿到了会很高兴呢。”
时雪青斟酌一番,发出重要指示:“以后小的中的场面可以,大的场面不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吕艺萌结婚了。
作为新娘的多年好友,时雪青当仁不让,为她筹划了婚礼仪式。婚礼上熟人云集,时雪青穿着黑色西服,意外地发现傅瑞延也来了。
好久不见,居然有点尴尬。邢钧站在时雪青身边,挽着时雪青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和傅瑞延打招呼。傅瑞延倒是态度和善,主动询问二人境况。
这场面尬得时雪青有点不行。他正想找个借口溜掉,忽地傅瑞延说:“邢钧。你介意我和小时单独聊聊吗?”
时雪青一下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邢钧挽着他,对傅瑞延说:“如果你想和他聊聊,该问的,不是我,而是他。”
傅瑞延一时有些尴尬,他问时雪青:“小时,我能和你聊聊吗?”
“聊……一下吧。”
邢钧自觉地退出了,对时雪青说:“需要我的时候,给我发消息。”
“嗯。”
角落里只剩时雪青和傅瑞延两个人。站在傅瑞延对面,时雪青大大方方的:“傅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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