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澄没应声。
岁初这才理解了他突然的反常,她走过去拉过他的手,笑道:“不做便不做,生什么气呀。”
反正现在她也不将他视作玩物,更何况,那些心里话被他听到了也无妨。
澄澄会怎么想呢?她抬眼看他,而他始终垂着头,额发有些长了,遮住了眼睛,让她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
一阵风沿开着的门吹进内室,将桌上的碎纸前吹乱了一地。
他就站在纸屑中,身形单薄得也像被风一吹便散了。
这头,岁初缓缓蹲下来,捡了几张碎纸,神情渐渐冷却下来。
那上面是他曾经写下的“澄澄喜欢阿初”,一页一页,被他撕成了碎屑,岁初愣了一下,死死地盯着那几页纸,好像碎的不是这张纸,而是将她整个人也撕碎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岁初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不喜欢我说那些?”
他也盯着她,目光又恢复到了那空洞寥落的神情。
“自然不喜。”
殷晚澄想,她从未将自己看作是个与她平等的人,而是卑贱的“玩物”,眼下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更是说明了,他对她来讲不值一提。
“不喜?”岁初的心直直坠下去,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是不喜欢她的那些话,还是根本不喜欢她?
她岁初何曾如此低声下气哄过人,虽然误会了他是她的过错,但这段时间她衣不解带地守着他,费心巴力给他找解药,她自认掏心掏肺,换来的便是一个“不喜”。
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殷晚澄只看着她,她自始至终都不懂,他想要的是真心。竹楼也好,花海也罢,不过是为了麻痹他而设下的淬了毒的囚笼。
岁初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拼命忍住一涌而上的失望,勾着唇角,冷笑,“我管你喜不喜欢,也不需要你喜欢。”
她“砰”的一拳砸在他身后的墙壁上,两臂将他圈在身前,捧住他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脸上作出一如既往的凉薄姿态,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落到我手里,你没资格说喜不喜欢,哪怕来日你清醒了也一样,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
殷晚澄察觉到她话中的疯狂,蹙眉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轻柔地摸着他的脸颊,妖力像游蛇一样缠上他的四肢,将他牢牢锁住。
“马上你不就知道了吗?”她笑得轻浮又妩媚:“本来还想着给你机会休息,可你并不珍惜,就这么喜欢激怒我。那便来做点有意思的事?你觉得如何?”
说罢,她一手按在他的脑后,迫使他与她视线齐平,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唇角,随后吻了上去。
紧闭的牙关被她强行撬开,被妖力束缚的四肢被禁锢着,殷晚澄瞪大眼眸,无法动作分毫。
这个吻不比任何一次温柔缠绵,带着强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唇上突然一痛,随后一阵腥甜,岁初被逼着强行止住了这个吻,他的唇上,嫣红的一点格外明晰。
殷晚澄咬了她。
他哑着嗓子,颤抖地说:“岁初,别让自己后悔。”
岁初凄然地笑道:“跟了我,你后悔?我救了你,替你疗伤这么久,还不能让你陪我一次?你觉得你自己亏了是么?”
“一次,也不行?”
屋子里一片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呵。”一声浅笑打破沉默,殷晚澄怔了一瞬,她的手连同妖力,好像一瞬间就冷下去了。
她把他放开了。
“你的琴,还给你。”她背过身去,语气冷到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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