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都轻松,所以要坚定。
夏果垂下眼,哀叹自己真是心思怪异的疯子。比起厌恶和不耐烦,他更不愿从沈世染眼里看到的是给不了他回应的抱歉。
梨呢……
梨该怎么解释。
夏果看向手中多余的东西,袋子颜色扎眼,裹着沉甸甸的梨,突兀得叫人难受。
他记起沈富言的交代。
要他见机行事,不要委屈自己。
他这位叔叔的话一向是要反着来听的,他不对夏果提直白要求,都包裹在温厚的关切里。
那便是在提点夏果借着这次契机好好巴结沈世染了。
夏果攥着手中的梨,悲凉地扯了下唇角。
很好。
你们有合理的用途,裹在谄媚讨好和算计中,不至于叫人误会成深情负担而觉得承受不起了。
筷子扎进梨块中,轻易地穿透。
夏果收了火,掐着表又熬了一分半,关火,焖盖,等温度不冷不热,盛出来装进保温桶。
鼻息间再次传来腥热的痒感,热意冲脑,夏果捂住鼻子奔去了洗手间。
水温打到最冷,拍打额头,好久之后终于止住了血。
夏果冲干净血迹,拢了把湿掉的额发,撑着洗手池台面看自己苍白的脸和被水光浸湿的眉眼,不自主地触了下腕上的手环。
天亮完全起来,隔壁楼有人出来,是季繁盛昨夜请来的临时护工。
夏果搓脸,调整好表情,拎上凌晨奔波十里地又笨拙操持一小时得来的梨汤出门。
*
烧没退干净,浑身骨头都泛着酸,嗓子皲裂渗血,疼得像火在烧。沈世染打发护工走,过完手上的资料,压压眉心打算出门。
手指碰到门把,室外响起敲门声,咚咚两声,又咚咚两声,玩闹似的,像小孩子无厘头的整蛊游戏。
沈世染把门拉开一点,看到夏果立在门边。
或许是没想到沈世染这么快就开了门,还保持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敲门动作在走神,心事重得厉害,门被拉开都没有回神。
脸色凉凉的,恍惚地杵着,额前的发丝沾着水汽,被他潦草地拢到脑后,好看的眉目像加了层特写滤镜,溢出几分平常不易察觉的凌厉,一刹那间甚至透出些寒凉疏冷的气息。
“你在跟门板交流感情?”沈世染略带刻薄地出声。
唤回了夏果的神志。
夏果轻轻“啊”了声,抬眼看了下沈世染,眨两下眼睛,很快切换成面对沈世染的惯用脸。
“你上嘴皮碰下嘴皮不会被自己毒死么臭小子。”他轻佻地吐槽,又不太计较,一只手背在身后,单手晃晃手上的餐盒,“亲手吊的雪梨汤呦,给你喝的。”
只字没提昨夜的事情,穿了件浅色高领毛衣遮挡,微微弯腰的角度,从沈世染的视角依稀看见脖子上的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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