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谨慎,说什么盐少了不怕,命最重要...”
妇人说到最后,泪水已经止不住了,觉得自个儿在姑爷面前丢了人,忙转身道:“瞧我,又说起来这些,姑爷别在这儿站着了,养的几只鸡鸭,四处乱窜,脏得很,还是去院子坐着,七娘子很快就好...”
——
钱铜上完香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放在了牌位前,“三个月的月钱,收好了。”
出来时便看到了躺在门槛上的小黑。
钱铜一愣,把它拎起来,拍了拍它身上的灰,抱进怀里问道:“姑爷不要你了?走,咱找他算账...”
出来后却看到了惊愕的一幕。
宋允执正在给那妇人银子,妇人死活不要,他便放在了墩子上,那妇人赶紧又拾起来,换给他,一来二回,两人已相互抓住了对方的胳膊,拉扯了起来。
钱铜看着这滑稽的画面,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与已急得有些脸红的宋允执道:“你别给了,她不会要的。”
妇人听了她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你们能来看我这个老婆子,我已经很高兴了,好手好脚的,怎能再拿你们的银子。”
钱铜上前,见宋允执手里握着十两银票。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银票是她上回给他的,他还揣在身上?是个节俭的人,钱铜道:“刘婶子说得对,收着吧,下回来给小黑带些吃食。”
钱铜没再留。
这样的人家喝上一盏茶,已是他们最大的能力,刘婶子自知做不出能招待他们的饭菜,也没留人。
从巷子里出来,钱铜便与身旁的公子道:“人穷志不穷,你是好心,但他们不会接受嗟来之食。”
宋允执看着她。
少女的笑容有些勉强,人间的悲苦把那张明媚的脸庞,染上了几分苦涩。
她的面孔太多,多到宋允执不知道该去看她的哪一面。
且转变的很快。
对方刚进入到她的情绪之中,她已经脱离了出来,换上了另外一幅轻松的面孔,“所以啊,这人一穷,心胸就会受到局限,若是我,适才我一定不会拒绝宋郎君的施舍。”
她说完,往前走了两步,避开了他的注视,“天色不早了,回吧,我们也饿了...”
——
崔家的案子,不能再拖了。
第二日王兆便找人来问宋允执,打算如何定案。
开黑店欺诈百姓,残害人命,贿赂官差,这些罪名虽也够他崔家灭满门了,可比起走私通敌来,便不算什么。
崔老爷一口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崔夫人则是装疯卖傻,嚷着要见知州夫人,说知州夫人害苦了她崔家。
王兆查了,知州府从崔家手里过户得来的庄子铺子院子,没有一处是干净的,都与之前的牙行脱不了干系。
蓝明权看到那些名单和账本,眼睛都黑了,他知州府何时参与过崔家的黑产,可铁证如山,牙行里面的每一张身契都在。
身契是崔家大公子给钱铜的,钱铜给了宋允执,整个过程宋世子都在。
王兆顺着身契去找人,在他蓝明权的宅子里找到了人,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宋允执知道王兆的审问到了瓶颈,便传话道:“明日午后,我会想办法去知府,把蓝明权提出来,我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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