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按耐不住。
没等他回答,钱二爷和钱夫人也听到了,钱二爷惊了一跳,转身问她:“开茶楼?”
钱铜点头,“崔家已倒,扬州茶楼这一块儿的生意大家都在观望,我原本不打算插手,父亲也看到了,盐引讨得实属艰难,咱们先前碍着阿姐在,不好与崔家去抢生意,如今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趁着眼下崔家的案子未结,还没人敢接盘,父亲先去盘两间茶楼下来,茶叶的事,我与姑爷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钱二爷最近也在打这方面的主意,盐引若是拿不到,钱家便改行,把崔家的生意接过来,总不能等着饿死。
酒楼倒是可以,但茶楼...
没茶叶啊。
崔家这些年借着开茶楼,几乎垄断了茶叶市场,头一批进扬州的茶叶被崔家攥在了手上,旁的商家即便想赚钱,也是从崔家拿货。
前些日子崔家大公子逃跑时,卷走了城内所有茶叶,十艘货船全沉入了海底,如今扬州茶楼内的散茶都快要涨到了三百文。
这时候上哪儿买。
钱铜的目光从公子的脸上收回来,提醒钱二爷,“崔家先前有两艘船的茶叶,不是被山贼劫走了吗?”
她道:“我和姑爷去买。”
除了官差,自古富商最怕的便是劫匪,太平盛世之下也难以防范,扬州官府年年都在筹资剿匪,劫匪该猖狂还是猖狂。
这些年钱家被劫走的东西不少,听她说要去与劫匪做买卖,钱二爷与钱夫人愈发恐慌。
“此事不妥,万万不可冒险。”钱二爷道她是被一个月的盐引气昏了头,安抚道:“还没到那一步,盐引好歹延迟了一个月,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钱铜敷衍地点头,“好。”没再跟着二人往前,下了左侧小径,叫上姑爷,“昀稹。”
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拦。
钱夫人知道她不会听他们的,忙与跟上去的姑爷道:“你帮忙劝劝她,她胆子大,不能一味让她胡来。”
相处了这几日,宋允执与钱二爷夫妻俩已熟悉,也不再沉默寡言,时不时会聊几句,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他无法忽视长辈的话,不得不停下来,转身回以一礼,礼貌地道:“晚辈尽力。”
他对钱夫人许下保证之时,钱铜便扭着脖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公子是穷,但不得不说教养很好。
她等着他的尽力,想看宋公子如何来劝说自己,两人并肩走在回院子的长廊下,钱铜歪着头看了他好几回,宋允执才开口,问她:“当真要去?” W?a?n?g?阯?发?B?u?y?e?????????ε?n?????????5?﹒???????
钱铜反问:“你怕了?”
她目光挑衅,分明在激将他。
宋允执决定给她那一个月的盐引时,等着便是此刻,她不愿意交代崔家的走私案,他便只能把她逼到绝路,让她主动去找茶。
她手里有茶,那日在小巷子里,他喝过了那位孀妇沏的茶,正是从蜀州运过来的散茶。
盐引的希望一旦破灭,她便会打茶楼的主意。
他要知道那些茶到底从何而来。
然而这一刻,他看着少女眼里筑起来的傲慢,想起了她后背的数道鞭痕,和她面前永远都不会摆放的燕窝,细细思来,她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反之,她施粥救民,捣毁牙行,抚养受难工人的孀妇,深受世人尊敬爱戴。
纵然她狡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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