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与她一道陪葬。
念头一起来,宋允执果断地夺过她手里的利刃,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中,手起刀落,割断了那连接着大船的半边绳索。
他要干什么?
钱铜瞠目,慌忙去护。
可人被他压在身下,动不了,情急之中便抱住了他的腰,拼命往下拽,“世子冷静!此处风浪大,绳子一断,你我都会死在海里...”
那又如何。
他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宋允执大抵是被她气疯了,说出了一句与他毕生所受涵养完全不符的一句话:“死就死吧。”
“你最好死了这颗心,有我在,你休想与朴家狼狈为奸。”
钱铜没想到他为了擒住她,如此拼命。
钱家的船只已到,她马上就能上船,换一身干爽的衣裳,他却把绳子割断了。
他就那么想与她同归于尽?钱铜恨得牙痒痒,手比脑子快,十指往里陷,一把掐住他的腰。
她听到他闷哼一声,“松手。”
钱铜不松,凉凉地道:“只准世子掐我,就不准我掐你一下吗,这什么道理,横竖我都要与世子死在一块儿了,我就不能反抗一二?”
两人身上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又紧贴在了一起,双方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体上的温度。
能在知道他是宋世子的前提下,她依旧敢把他推入海里,说明她压根儿就不带怕的,他的腰被她抱住,除了被她掐中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之外,肋骨的地方似乎陷入了一团软绵绵的云团里,她没动一下,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在灼伤。
他忍无可忍,警告道:“我让你松手。”
她不松。
下一刻她便被压在身上的青年掐在了同样的位置,他的五指修长,手掌宽大,握在她的肋骨边缘,占了很宽的地儿,压倒性的手劲,带着一股属于男性的攻击,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心神一晃,他便趁机把她的手从腰上扒拉一下,一边一只,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禁锢在身下。
船上的绳子断了后,小船很快停止了前进,坐下的船只因二人的打斗,开始颠簸。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把两人拍打在浪潮之中,完全失去了方向。一道浪墙扑过来,海水兜头而下,宋允执下意识松了手,钱铜借机掏出了袖筒内的短笛。
她还不死心!
宋允执对她的无可救药感到惋惜和痛恨,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人跪在船上,顾不得砸在他后背的浪潮,怒目瞪向正欲吹笛的少女,恨声道:“你就非得要去见朴家人?”
去见朴大公子?
钱铜眼睁睁地看他夺过她手里的短笛,扬手扔入了海里。
远处钱家的货船已与朴家的船只汇合了,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要被他耗死在这儿,钱铜仰起头与跟前的青年说着好话,“我真的非得去,世子就放过我这一回,下回我一定听你的,好不好?”
没有下一回了。
宋允执的耐心已经用完,他不再看她,举目扫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大海和远处灯火通明的朴家航队,突然低头从身上撕下了一块绸缎。
猜到了他想要作甚,钱铜换了一个称呼,想以此唤醒青年曾经的怜香惜玉之心,她歪头看他,轻声道:“昀稹...”
跪在船上的青年眸子跳了跳。
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来火上浇油了!宋允执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始终不语,将撕下来的绸缎一断绑住了她的胳膊,另一端则系上了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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