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晚,茶叶到了朴家手里,我便完成了朴三夫人的条件,待时机成熟,我便与您摊开身份,解释清楚,凭世子的智慧与谋略,一定会理解我昨夜所为,可没想到世子如此敏锐,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
宋允执不语。
既然已经接受了她的投诚,在她没有再起欺骗之心前,宋允执不会去质疑。
接下来要做的,之后该怎么办。
钱铜也想到了此处,她道:“昨夜咱们那么大的动静,我坠入海中下落不明,朴家一定会知道,此时应该正与钱家的人四处寻我的踪迹。”
钱铜问他:“世子的暗卫,也应该在找你。”
“出去之前,我与世子要先想好该怎么说。”钱铜从火堆里捡了一根烧过的木棍,在白色的草木灰里,一项一项地规划清楚,“首先,卢道忠不能再出现在扬州。”
她解释道:“他知道了世子的身份,也知道我把世子推入了海里,待回到城内,必会将此时宣扬得满城皆知。”
她知道卢道忠一定在暗卫手上,没有宋世子的允许,不会轻易放人。
而她的人,在没有她的授意之下,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眼下最好的法子,便是咱们装作一切不知,不过要再委屈世子一段日子,继续以钱家七姑爷的身份待在扬州,如此,以便往后随我一道进入黄海,摸清朴家的实力。”
宋允执看向她。
若非听她亲口承认,凭她如今对朴家的背叛,宋允执很难相信她与朴家大公子有过一段感情。
他的身份已揭穿,钱铜便也不能像往常那般毫无畏惧地与他直视,对望一眼后,她匆忙瞥开眸子,问道:“世子认为呢?”
宋允执因她躲开的那一眼,微晃了一下神,半刻后问道:“朴承禹可否知道我身份?”
钱铜思忖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上回他来钱家时,曾与世子打过照面,见他反应,应该是没认出来。”又问:“世子之前可与他见过?”
朴家到底是商户,在扬州沿海一带的势利虽大,但到了金陵,还没有资格与侯府世子相见。
宋允执摇头。
钱铜便道:“那他应该不会认出来。”
听她如此笃定,宋允执倒想知道理由。
钱铜道:“我怀疑世子的身份后,曾找人买了一张世子的自画像,那画像的人,不及世子的姿容半分。” 网?阯?发?B?u?y?e?í???????è?n??????????????????м
她说话时垂着头没去看他,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手里的漆黑木棍在那一片灰迹上,毫无章法,无心地绕着圈,旭日的层层金光将她隐入青丝里的一侧耳垂染红,她的肌肤几乎成了半透明,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细小的血管。
宋允执偏开头,捂在膝上的手,轻轻握了握。
钱铜生怕言语过多,冒犯了世子,忙又说起了正事,“昨夜我虽被世子扣留了下来,但船上的东西已运到了朴家手上,并非没有成果。”
“朴家的人正等着见我。”钱铜问他的意见:“世子若是考虑好了,咱们就去见朴家大公子。”
后面的事,她都已经想好了,“届时把昨夜的战事,捏造成卢钱两家的冲突,卢道忠嫉妒在心,拦下船只,想要引官船前来,最后葬送在了钱家的流火之下。”
如此一来,卢道忠虽不是真死了,但在朴家归顺朝廷之前,他永远不可能再现身。
于卢家而言,同死了也没甚区别。
她也算是报了仇。
宋允执对她的这一点自私目的,倒能容忍,但此事并非儿戏,教训告诉他,不能再完全相信她,他道:“容我先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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