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她的所图之后,他及时清醒,瞬间撑起了身子,盯着身下两只胳膊依旧挂在他脖子上的少女,咬牙道:“钱铜,你休得拿这一套来糊弄我...”
钱铜便再一次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既然世子说定亲宴依旧作数,那我如今还是世子的未婚妻,我亲世子,世子不愿意吗?”
亲一下不行,亲两下呢?
宋允执感受到了脖子后那双胳膊的禁锢,彷佛他不妥协,她还会继续亲下来。
唇上被她轻啄的地方,还在灼烧,鼻尖闻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宋允执生平所学,还不足以应付这样的局面,他唯有警告,“不许胡闹...”
这时候钱铜可不想听他的教训,只问道:“世子喜欢吗?我没亲过人,不知道该怎么亲,等以后世子教我好不好?”
宋允执庆幸此时身处于黑暗之中,她看不到他眼里的情,欲。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易怒之人,可有时真有一股冲动想掐死她,可那怒意由她而生,也由她而终结。
他的一切愤怒,恍若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宋允执问她:“你既然知道你我亲事还作数,便把朴二交出来,我还你清白,你钱家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谈。”
他话落良久,身下的少女迟迟不出声。
宋允执问道:“你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世子,是你我立场不同,选择不会一样,我若是事先与你说,朴承君不能落入知州府,让世子把人交给我,你会给我吗?”钱铜摇头,“照世子毕生所接受的理念和教育,你同样也不会相信我,你不给我,我只能先斩后奏。”
宋允执因她的话沉默了半刻,发觉自己竟无言以对。
一个官一个商,足以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条鸿沟,何况还是一个官,一个贼。
“松开,我与你好好谈。”终究还是他先低了头。
知道他已平静,钱铜也松开了她。
宋允执从她身上起来,坐在一旁的干草堆上,地下是滚滚长河,奔腾的水流声这时候才传入耳中,他看着少女爬起来,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问她:“你把他给谁?”
头一个问题便让钱铜犯了难。
她祈求地看着他,“过两日我再告诉世子好不好?”
她把人劫了,还要瞒着他,有这种好事?宋允执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他冷声道:“钱铜,你不回答可以,但从今往后,休想离开我半步。”
断崖上的人似乎已找到了绳索,想必很快就能下来,找到他们。
在宋世子死也不会认输的瞩目之下,钱铜不得不道:“王府。”
宋允执一愣,不过瞬息的功夫便知道了她的用意,他看着跟前的少女,再一次见识到了她的胆大包天。
他吃软不吃硬,宋允执唯有与她讲道理,“一旦你介入王府的事端之中,便休想抽身,你一无背景,二无势利,就你养的那些杀手,今夜能骗过我,是你幸运,在真正的兵马面前不堪一击。”
“谁说我没靠山?”钱铜看着他道:“我的靠山是正义,是世子,是朝廷。”
“世子为何与我结盟?不就是看中了我此人难缠,既用上了我,我便不能只以美色征服世子,我得拿出真正的本事,为朝廷效力。”
宋允执因她那句美色,眉心不觉又跳了跳。
她继续道:“我这样的身份,想不出能拿什么去配世子,唯有在朝廷需要之时,做出一番贡献,待将来去了金陵,见到了世子的父母,我也不至于被说,瞧瞧,你只是个商户,拿什么配我儿子...”
“不会。”宋允执斩钉截铁地道。
钱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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