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跑了几天几夜,阿金说,他们一路都没休息,世子不让休息。
宋允执松了手。
她替他抱着那把笨重的长剑,冲他一笑,“先上车,我们慢慢说。”
宋允执等着她慢慢说,上了马车后,钱铜把剑放下,却对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世子睡一会儿吧,等睡醒了我们再谈。”
宋允执:“不困。”
“你困。”钱铜看着他眼下的一片青色,劝道:“世子功夫是好,可人并非铁打,阿金和扶茵都去车里歇息了,世子也睡一会儿,待世子歇息好了,我必然什么都告诉你。”
此处是海州,他们不能多停留,越早离开越发,无法去住客栈,只能在雇佣的马车上将就。
雇来的马车,本是为接钱铜,尚算宽敞,宋允执挣扎了片刻后,身体确实累了,头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钱铜也没勉强。
要真的靠在她的肩膀上,那就不是宋世子了,钱铜没去打扰他,安静地坐在他身旁。
这几日宋允执是没合过眼。
她人出来了,他心底确实松了一口气,身体一放松沉沉地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醒来时,他人躺在了少女的怀里。
陌生的触感让他的头变得僵硬。
钱铜便察觉到了,垂目看他:“醒了?”
柔软的幽香浸入了他的梦中,逐渐适应熟悉,他竟没察觉出来,目光冷不丁地对上了上方的一双美眸。
他心猛然一跳,忙直起身,板正的脸色露出几分懊恼和红意,他道:“抱歉,失礼了。”没躺她的肩膀,却躺在了她怀里。
“不怪世子。”钱铜开解道:“是我见世子睡着了,趁机把你摁在怀里的。”
宋允执眉头轻拧,转头看向她。
钱铜等着他的数落,然而世子在看她半晌后,正色道:“是我失礼便是我失礼了,你不必为了他人的心安,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钱铜愣了愣。
宋允执:“你为何会来海州?”
该来的还是会来,宋世子睡醒了,开始审问她了,钱铜从片刻的恍惚中回过神,回道:“世子觉得朴承君灭了卢家满门,朴家的人会不知情吗?”
宋允执听着。
“他们知道,或许说二公子此举正合他们的心意,先是崔家,后是茶楼和盐引,再到布匹凭文,我这般张扬激进,他们没看到,那便真的眼瞎。”钱铜轻声道:“我要不来海州,上一个是卢家,下一个又是谁?可能是我钱家,也有可能是我烟庄,茶楼里的工人。”
“明知有虎偏向虎山。”钱铜道:“我也是没了办法,手中无筹码,单枪匹马敢闯来,一时冲昏了头,欠考虑了,若非世子前来相救,我还不知道会被他们扣留多久...”
她看着他,轻声问:“昀稹,你怎么这么好?”
明知道她耍了他...
她目光好奇,一双黑眸直往他眼底里看,似乎想要一探究竟,太过于热烈,宋允执偏开头,“答应我的事,希望你能做到。”
钱铜一笑,“好,我跟世子回知州府,让世子保护我。”
宋允执不知道她这一趟回来,又藏了什么样的狡诈心思,但能得到她的口头应允,竟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那夜他端了朴家在福州的茶庄,虽有钱家人当幌子,但糊弄不了多久,朴家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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