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推开隔壁的房门,“世子先歇息,属下让人去备水,再拿些新的褥子来。”
见他一身黑衣袍摆染了不少尘土,想必是刚从两淮赶了回来,王兆没去问他这么晚了为何会来这里,这些日子大抵也摸清楚了,有钱七娘子的地方,世子的出现,便不需要任何理由。
宋允执没应。
偏头盯着那道门扇,一双脚停在门槛之外,迟迟没迈进去。
——
同一个院子,外面的一声鸟叫都能听得清楚,何况就隔了一层木板的说话声。
在一行人进来的前一刻,朴承禹看着她慌慌张张地把屋内的灯火吹灭,此时三人身陷于黑暗之中,他的一只手被抓住,感受着身旁少女身上慢慢传递过来的紧绷。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
但很难受。
朴承禹垂目,借着微光看向她握住自己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无奈道:“铜儿...”他想问,他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走到了见不得光的这一步。
那日在海州,她与他说,她喜欢上了宋世子,因为宋世子比他更爱她,为了她可以奋不顾身地跳下断崖。
那她凭什么觉得他对她的爱,不会跳崖去救她?还是认为他性子好,势力弱,是应该放手的一方,会心甘情愿任由她抛弃他?
他当初的那份愧疚,她要消磨到何时?
倘若他不愿意呢。
钱铜顾不得他愿意不愿意,在他发出声音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嗓音在他耳边道:“别出声!”
他不知道宋世子的功夫有多好,功夫好的人耳力都好。
今夜是什么好日子吗?一个个都赶来了盐田,早知如此,她晚来一日又何妨?
她的盐田好不容易才拿到了经营权,此刻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她知道如此做有些对不起朴承禹,但她没办法啊,谁让他没选好日子,宋世子也突然赶了过来,她只能小声安抚朴大公子:“委屈一下。”
就一下下。
等宋世子歇息了,她便送他出去。
但一向很给她面子,且很配合她的朴大公子,今夜不再愿意被她操控,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拉开她,仰目问道:“铜儿,凭什么?”
她在把朴二公子送给鸣凤郡主之时,可曾想过他将来要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她如此不给他留后路,为何又要他配合她?
钱铜倒也说不出个理由来,脑仁发疼,开始抛出了条件,“你想要什么?”
在生意人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条件来换,朴承禹不知道她这点是好还是坏,但到了此时,并非只有她一个人会算计,朴承禹道:“在海州,我答应了你,如今也一样,我俩婚约依旧作数。”
照钱铜原本的打算,确实是想与朴大公子假意订婚,借着她对大公子的‘旧情’,打入朴家内部,助世子一臂之力。
此番计谋,明面上最好与世子站在对立面。
但那人心思缜密,不知道是怎么识破的,逼着她前去地牢,借着三夫人的嘴,揭开了她的伪装,如今他已知道,她和朴大公子的婚约为假。
前夜他唇上的伤,她肩膀上的生肌膏足以证明,他对她有了不该有的男女之情。
脑子一根筋的宋世子,若是得知才被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