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执没什么意外,应道:“嗯。”
见他知情,王兆便没多说,退了下去。
——
钱铜沐浴完出来,宋世子已经把茶泡好了,正揭开茶盖,散着热气。
宋世子真的很好。
怕宋世子久等,钱铜发丝还未绞干便出来了,湿漉漉的一把拢在手里,用布巾裹着,一面搓捏一面低头嗅了嗅茶水的清香:“世子泡的茶好香。”
沐浴后她换上了寝衣,桃粉色的裹胸绣着一朵盛开的牡丹,饱满绽放,外披一件轻薄的罗衣,头发一笼,一侧香肩隐隐露出,细小的水珠停留在肌肤上,如同朝露滴上美玉,细腻香软。
宋允执挪开目光。
夜已经很深,钱铜不再耽搁功夫,如朴承禹所言,宋世子确实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堂堂朝廷命官,身上没有背负半点瑕疵的宋世子,今夜却豁出去了自己的名声与前途,由着她胡来了一回。
如此真诚的一颗心,她还有什么不能坦白的。
钱铜先从今夜的计划说起,“朴怀朗已经在赶回扬州的路上,天亮前便会到达扬州,朴家三公子亲眼见到平昌王杀了朴大夫人,而王爷也亲耳听到朴大夫人杀了王妃,加上被鸣凤郡主折磨而死的朴家二公子,三条人命纠葛,纵然朴怀朗与平昌王交情再深,此次也会反目成仇。”
她发丝太多,绞了几下手便酸了,甩了甩手腕,继续道:“平昌王今夜离去,必会对朴怀朗先下手,而朴家三公子也会第一时间找到朴怀朗,告诉他自己母亲的死...”
“坐过来。”宋允执突然打断。
钱铜说得正上劲,以为他听不清,挪了坐下的蒲团靠去他身侧,刚坐下,宋允执便抬手从她手里拿过布巾,一手拢住她的头发,替她绞着,“继续说。”
钱铜没料到他叫她坐过去,是帮她绞发。
他动作很轻。
钱铜一侧目,便瞧见了自己的青丝已被他握在手中,湿漉漉水泽沾了他一手,他手掌比她宽厚许多,五指修长,像极了生长在雪地里的苍劲竹节,一用力,手背上青筋绷紧,水珠顺着他指缝滴到了布巾上。
心口突突跳了两下,脸颊有些发烫,钱铜转过头,顿了好一阵才接上适才的思绪,低声道:“世子一定会好奇,平昌王为何非要杀了朴大夫人。”
宋允执绞着她的头发,安静地听她说。
“因为平昌王如今的一切,是他劫取而来。”两年前她被朴大夫人质问“你配吗?”后,狼狈地回到了钱家,老夫人便告诉了她这个秘密。
从那时候起,她才是钱家真正的家主。
当官的看不起商户,世人对商户心怀成见,言商之时,总喜欢在‘商’字前加一个‘奸’字。翻不翻案,她不在乎,但她不能让大伯一家白死。
平昌王必须得偿命。
五年前钱家大爷的死因,必须要真相大白。
可毕竟过去五年,没有一个证人存活,钱铜原本打算用她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可她被宋世子发现了。
她瞒不住他,也不想瞒他,她不确定宋世子会不会相信,她转过头,仰头看着他,试探地问道:“若是我说,五年前守城门的并不是平昌王,世子会信我吗?”
两人挨得很近,她这般望过来,整张轮廓都落入了宋允执的眼底。
宋允执目光轻轻落下,直视她的眼眸,“你说,我便信。”
钱铜也信他。
她收回视线,看着木几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盏,与誓要清查四大商的陛下亲外甥,道出了当年的真相:“陛下只知道四大商拒绝了他的支援,可身为大虞的子民,国没了民不可活,商又怎能独善其身?五年前得知胡人攻入京都,四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