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谢谢她,钱铜翻了个白眼:“咱们扶茵真好。”
扶茵也不恼,把汤勺递到了她嘴边:“娘子才是最好的,来,喝了醒酒汤,好好睡一觉。”
扶茵并非哄她,‘娘子是最好的’这句话已经成了她不可触碰的逆鳞,无人能反驳得了她。
这天底下从不缺有同情心的人,看到有人饿死会摇头叹气,看到有人垂死挣扎,会为其流泪,却永远不会将他们手里的最后一份口粮分出来。
但娘子能。
钱家并非富得流油,只有少数人知道那库房从头到尾都是空的,最艰难的那两年,娘子也嚼过树根。
而当年当她得知自己吃的那一个救命馒头,乃娘子最后的一点口粮时,她便决定了,“奴婢要看着娘子吃香吃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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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茵喂完了醒酒汤,便扶起她的头,为她轻轻地捏着,“娘子不想去京都,奴婢就陪着您在扬州。”
脑袋昏沉起来,钱铜才去懊恼不该贪杯,她笑道:“你陪我作甚,我又不与你成亲...”
扶茵也笑:“是,娘子只会与世子成亲...”
醉成这样了,就不要去再想糟心事,糟心人,钱铜借着酒劲儿把脑子放空,人快要睡过去了,扶茵突然摇了一下她,那嗓音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娘子,世子...”
钱铜头昏脑涨,不耐烦道:“世什么子,我与他已经决裂,对了,你去给钱夫人说,婚事不必操办了,没送出去的请柬也别送了,怕她到时候丢人...”
扶茵去捂她嘴,“娘子,是世子...”
知道她说的是世子,钱铜头晕得很,不管她了,先睡过这一觉再说。
但她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她被人困在床榻之间,从里到外亲了个透,那人力气大得惊人,还带了一些戾气,唇瓣在她口齿与颈项之间游走,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啃噬其骨。
是以,第二日早上起来,她全身酸痛。
若非在光洁的肩头发现了一个殷红的牙印痕迹,她都会怀疑昨夜是不是遇到了鬼压床。
原来那个鬼是他宋允执。
钱铜颇有些无语,揉了揉酸涩的胳膊,大抵也是头一回见人吵了架之后,夜里偷偷摸摸找上门,趁对方酒醉睡着,过来咬人的。
可...咬了她也不会认输啊。
一身的咬痕,不好让人瞧见,钱铜忍着疼,自己起身去寻衣衫,刚套在身上,便见扶茵急急忙忙进来,一脸着急地道:“娘子,昨夜知州府着了火,平昌王跑了,宋娘子险些没从火海里出来...”
扶茵跟了钱铜这些年,知道捡重要的事情说。
钱铜一怔,昨夜的酒彻底醒了,顾不得洗漱,匆匆穿好衣裳,披散着发丝急忙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冷声问:“怎么回事?”
扶茵便把过来报信的婢女一并抓到了马车上,让她详细说。
“昨日傍晚世子把段少主放了出来,当着小郡主和小公爷的面打了他五十鞭子,之后让人拖回房间,说待他伤好后,即刻滚出知州府...”
十鞭子下去,段元槿的后背便渗出了一大片血。
宋允昭看不下去,还曾哭着与宋允执求了情,“兄长,别打了好不好,他没有错,他从未害过我,他是个好人,你再打下去,会把他打死...”
宋允执无动于衷。
宋允昭为此还搬出了钱铜:“他要是死了,兄长如何同嫂嫂交代...”
宋允执坚持让人打完了五十鞭,打完后,段元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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